知道很快是什么时候,也许几年,几百年,甚至是几万年。
“好了,一大把年纪还哭鼻子。”渊恒见她止住哭泣,将袖中的手帕扔给她嫌弃说道。转身时他也是一阵苦涩,当年河古一战,师父羽化,剩下的师兄们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仅存的也只有他四个。他拼尽所有力气从战场上收集回三位师兄的气泽,为此不惜回到平生最憎恶的太昊山继承山主之位,只因太昊镜是神仙聚魂的宝物。而清玥和九师兄渡迁一起守着西宫鼎,多年前九师兄立地成魔,偌大的西宫也只剩下那丫头。当年他们护在身后的小师妹,终究成了独当一面的神祗呢,师父他,应该会很难过吧,他明明,最希望自己的小徒弟一生无忧。
浑浑噩噩地从太昊山赶回西宫,长念已说不出自己此刻心情。但赶到她临行前将阿椤托付的狼妖家时,满身心的只剩下愤怒。
狼妖们面面相觑:“主上,九重天派人来将阿椤殿下接了去,说天帝想要见小殿下一面,属下不敢阻拦,请主上恕罪。”
长念揉揉脑袋:“我走之前是怎么说的?”
狼妖瑟缩着脑袋,嗫嚅道:“主上说,主上说,让我们保护好阿椤殿下。”
“既然如此,你们做了什么?”
“属下……”狼妖吓得顿时跪在地上:“主上恕罪,但那是九重天的,属下……”
长念冷冷出口打断:“当年收留你们时我便说过,留在西宫,便要晓得西宫的规矩,各自去领了五十杖离开西宫罢。”
狼妖们还想说什么却被为首的狼妖出声打断:“是属下无能,属下甘愿受罚,但请主上莫将属下逐出西宫。”
长念转身对向门外:“无阙,你来处理。”
红衣黑发的青年应了一声,随即缓步走近:“主上打算上九重天?”
长念信手招来一朵云:“将这些事料理好,我去去就回。”
无阙恭敬地行了个礼:“主上慢走。”
无阙看着离开的身影慢慢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狼妖们,摊手一笑:“虽然主上不是个喜欢发脾气的,但你们着实不该当她是个没脾气的,领了杖责便自行离去罢,你们该晓得,西宫这些年没人敢进攻是何缘故。”他当年可是被一招打败,不然一介仙乡少主怎会心甘情愿成为西宫看大门的。这样的戏码上演几千遍,尊贵的天帝竟不觉得掉面子。
南天门的守卫远远地望着上神气泽,皆早早地撤了守卫的禁制,待长念走过一干神仙才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哪里的上神,怎生是个生面孔?”
“没听过最近有什么新进阶的上神啊?”
“就是就是。”
还是年长的托塔天王出口打断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用守门了吗?上神的事何时轮到你们发问?”
年轻的侍卫们忙噤声各自回到岗位,即使这般也挡不住互相之间眼神的殷切交流。
托塔天王靠着巨大的石柱眯眼,心里啧啧叹道,不是说西宫上神从不踏足九重天吗?传闻果真是传闻,不可信,不可信。
广袖流光,顾盼生辉,长念赶到天帝住处清霜殿时,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上演着这样的戏码。年轻的仙女们卖力地甩着水袖,身姿妖娆,秀气的步履像是能踏出朵莲花来。阿椤被天帝安排在脚边的小塌上,小小的脸上满是好奇。
长念绕过舞女径自走到他身旁,一把捞起阿椤的小身板,不顾天帝身旁仙倌的呼喊,直接向外走去。
天帝依旧眯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舞女们有一丝慌乱,但座上的神并未喊停,她们也只能机械地继续动作。
曲将终了,天帝这才抬眼看向将将走到门口的长念,身旁的仙倌察言会色,忙命随侍的仙倌并着舞女撤下,偌大的清霜殿主座上只余天帝一神。
“来了也不去跟你母后请安,这些年,她想你想得紧。”
长念的脚步顿住,“母后的安,我自会去请,只是阿椤还是个小孩子,不适合看这些歌舞表演,更何况魔界少主带向九重天委实说不过去,还请……”长念顿了顿:“还请父君以后莫要将他带到九重天。”
“孤看自己的外孙,你也不准吗?”威严的声音自上方飘过。
“父君比我清楚,阿椤究竟是不是你外孙。我知道父君在想什么,但请您放弃这个念头,阿椤他,只会是魔界的少主,跟神界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个孩子,请你放过他。”长念冷静道。突然出现在西宫,又默不作声的离开,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
天帝愤怒起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