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见七月神色也有些疲惫,便体贴的提出让她再休息一段时间。七月推辞不过,再加上确实是有些精力不济,于是她依言靠在枕上不知不觉的小睡了过去。
温禾也并未离开。而在这段时间里,她也在心中筹谋着什么。身边的奶妈赵岚虽说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但是自己屋里的丫头却是大夫人的耳目,这让她做很多事情都受到无形的限制。
她急需要重新培养一名心腹,既要能和她同甘共苦,又要对她绝对忠诚,绝对不会背叛她。最好还会一些功夫。而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七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七月的身份来历不明,但是只要七月愿意追随她,温禾也不介意为七月提供一些助力。只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七月似乎并没有向她投靠的打算。
“哗啦”的一声,简陋的围墙上的门似乎被人推动了,打断了温禾的思绪。
温禾连忙收敛好自己纷乱的思绪,心里推测着奶妈赵岚刚走没多时,所以应该不会是她回来了。而这座废屋又长年无人居住,会进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于是温禾猜测来人应当是是那位性情古怪的郎中。
温禾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疾步走到屋外去迎这位郎中。
郎中也不计较这院里荒无人烟,而是推开门就进来。见门口正站着温禾,连忙递出一只手指使道:“端着我手上的这碗药。仔细别摔地上了。”
温禾一怔,也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就急忙走过去接过郎中手里的药。
“我想着这里应该是你们暂时歇脚的地方,恐怕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来煎药,我就从家里煎好了带过来。所幸这药啊,放凉了喝也没有关系。”郎中走在前面不断地嘀咕着,“多谢医师您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这件事能不能请你……”温禾为难的问道。毕竟一个大家闺秀夜里救了重伤的小乞丐这种事情不便往外传,否则她名声受损是小,指不定会给七月带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懂得,我懂得。”还未等温禾说完那郎中就随意的摆了摆手。“我得了你的诊金就好好治人,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这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姑娘不必太过担心,这点医德老夫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的温禾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那就有劳医师您了。”温禾听琴声而知雅意的将一锭金子塞在了郎中的手上。
郎中也嘿嘿一笑,收起那锭金子放进自己的衣袖中,做了一个封住自己嘴的手势。
温禾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算是摆平了。她想着能用钱摆平的都不算什么事,郎中求财,她求一个安宁,所以这笔买卖是划算的。
况且据她的观察,这郎中的医术还算不错。而当务之急,就是先治好七月的伤,其他的可以不必计较太多。
温禾快速走到床边,扶起七月,想要将手中的药喂给七月喝。
“万万不可!”郎中一声暴喝阻止了温禾接下去的动作。
温禾不明所以,不悦的出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我给的诊金还不够?”
“非也非也。我这药不同于其他的药,它对于筋骨受挫有奇效。只不过……”郎中故弄玄虚的说道。
温禾却只是无言的望着他,不出一声,这让他很是挫败。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接着说了下去:“但是这药须得有一味药引,才能发挥它的极致作用。”
“是什么?”温禾挑了挑眉,接着他的话头问了下去。
见温禾开口,郎中也来了兴趣:“这药引啊,就是处子之血。它可帮助人恢复元气,补血提神……哎,你怎么就动手了?”
原来温禾觉得这郎中实在是太啰嗦了,要处子之血做药引就直说好了,非要拐弯抹角说得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温禾索性拿起随身携带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手上汩汩不断的血引流到药碗中。
那郎中也是怔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放下背上的药箱,从中拿出纱布等物来帮温禾包扎。
“医师,这些血够了吗?不够的话就再让它多滴会吧。”温禾皱着眉头忍着疼痛说道。
“够了够了。这些早就够了。”郎中神色复杂的望了温禾一眼,微微低下头来仔细的替她包扎着伤口。
“你这小姑娘,性格倒也是……”倒也是什么?郎中并未说下去,温禾也并不在意郎中怎么看她。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口上了。
刚割下去的时候没想太多,温禾只一心想着救人,割开伤口后才发现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