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愣了愣,一股念头从温禾脑中闪过,她急迫地拿起里衣,冲上地面,对着月光,细细观看起来。
金光便是祥云野鹤,可那若有若无的银丝,却在月光的映衬下,隐隐显出几个小字:“后棠。”
后棠……
温禾双眸圆睁,猛地看向离自己不远处,后院墙外那棵参天海棠。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母亲,在嫁衣上绣下了这样的隐秘字样?与虎符有关吗?
可是,这件嫁衣,是母亲什么时候做的,温禾不知。但肯定在父亲和温禾最后一次赶赴边疆之前。那么至少是那时候,父亲母亲,已经做好调包虎符的准备了。
到底是为什么?
温禾有些颓然。
“你果然来了。”
忽然,一阵冰冷的男声从温禾身后传来。温禾赫然转身,却见一身夜行服的慕容酒立在身后,挡住天上一轮明月,害她没有了光。
“你!”温禾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虽然背着光,慕容酒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温禾能明显感觉到,慕容酒的气息不同于往。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慕容酒的目光落在温禾手上鲜红的嫁衣上,“挺漂亮嘛。”
“那是自然,我娘亲手给我绣的。我正借着月光看花样儿呢,你就挡着了。”温禾当机立变,她估摸着慕容酒没有发现自己方才在看什么,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如今慕容酒背着光,自然也看不到上面泛着的银丝。
慕容酒半信半疑,盯了那嫁衣半晌,没有发现什么:“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便亲自来了。”
温禾哼了一声:“怎么,你不是说不动女儿家的东西,尊重我父亲的遗物么?这大晚上的,偷偷来做什么?”
温禾说着,不动声色地将衣服叠好,准备放回原处。
“我说过,我只是确认,暂时用不着。是你不信我。”慕容酒语气平淡,不像是在撒谎。
温禾狐疑地看了看慕容酒,却看不出半点破绽,只好点了点头,随后将嫁衣放回地窖箱子内。
慕容酒待温禾上来,又问:“真没找到?”
温禾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还没有。你的消息真的没错么?父亲从未与我说过。”
慕容酒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确定的,不需要谁来怀疑。
“那么,再喝一次酒吧,上回喝了你家的桑落,着实上瘾。”慕容酒早就嗅到了酒香。
温禾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决定也让慕容酒吃一回瘪,关上暗门,便头也不回地跳上墙头,朝慕容酒做了个鬼脸:“这酒,不是给你喝的。”
这是温禾与慕容酒在鸿运酒楼第一次相遇时,慕容酒对温禾说的话。当时温禾觉得慕容酒十分不客气。
慕容酒想了起来,看着跨坐在墙头的温禾,面罩下的嘴角不觉勾起一丝笑意。
这是,以牙还牙?
温禾看了看月色:“我得早些回去,你呢?”
慕容酒笑着摇了摇头,飞身上墙,一把揽过温禾的腰身:“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禾被这迫不及防的一揽吓了一跳,挣扎无果,回眸瞪着他:“你干什么,明日若是王嬷嬷发现我不在,可有我好受的。你今日一来,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慕容酒揽着温禾飞走在屋檐之间,见怀中的人儿只露着一双微怒的眼睛,越发觉得好笑:“怎么,一个宫女能得皇子青睐,可是何等殊荣啊。你还不喜欢?”
温禾一双水眸翻了个白眼,微微“切”了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慕容酒不理会温禾的失礼,也不回答问题,也没有放开温禾的动作,二人沉默了良久,慕容酒率先开口道:“你进宫,是不是要找父皇报仇?”
话音刚落,慕容酒感到温禾身躯一震。
随后,待慕容酒踏上一处房顶,温禾用前所未有的力量推开了慕容酒,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怎么忘了,对面的人可是皇帝的儿子。儿子知道有人要杀父亲,会怎么想?慕容酒知道她的身世,自然能猜到她的目的。
“七殿下多虑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可不敢。时辰不早,奴婢还是先回了。”温禾屈膝一礼,转身要走。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与慕容酒走的这般亲近。也许是因为互相知根知底,所以温禾才不顾忌讳。虽然她曾经想过,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