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自制力还算不错,与慕容酒谈得天南地北之时,也刻意控制着酒量。
在慕容酒的话语中,温禾知道慕容酒平日的生活状态。因为不受宠,总是受到其他兄长的刁难,除了太子慕容熙最过分外,连文子怜倾慕的那个外表温文尔雅的慕容杰,也没少为难过他。
慕容酒从小便被这种状态包围,但他没有自暴自弃,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被皇帝重用。
但是,他不甚清楚慕容复对他的态度,那种不喜欢,是嫌恶他的无能,还是嫌恶他本身?
所以,他行事低调,在事成之前,不能引起兄长们的注意,以求畅通无阻。现下只希望得到一个机会,能得到父皇赏识。若是不能,便另当别论。
“所以,你才想让我这个曾经的温大将后人,来帮你一把?”温禾摇晃着白瓷碗中的酒,一片桃花随着酒水的波动翻舞。
慕容酒微微“嗯”了一声。
“可是,”温禾眸光黯淡下来,“你若达到了目的,得到了父皇的赏识,那又如何呢?你想做太子吗?”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但慕容酒没有惊诧,也没有反驳。
“你说的对,我混进宫,是要找皇帝老儿报仇的。”温禾坦然,转过头直直望着慕容酒,“你认为你能容忍别人杀了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慕容酒回答的很迅速,也很笃定。
他不知道,他连自己对慕容复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
温禾的这些话,他自然有些顾虑,也许那只是道德上的顾虑。
“那咱们便走着瞧,看看皇帝老儿,到底对你如何。”温禾笑了,要说查探和挑拨人际关系,她在温府可是练得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慕容酒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愿意跟着我了?”
“啧啧,我可没这么说,只说答应帮你一把,看看而已。”温禾及时泼了盆冷水出去,她可不想被慕容酒赖上。
关于虎符的事,还是暂时瞒着慕容酒吧。
十四万兵力对京城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却足以挑起战争。
她还是不够信任慕容酒。
“关于虎符的事——”慕容酒话锋一转,“我自有定数。它一定就在将军府。眼下,我看我还是继续尊重一下吧。”
慕容酒此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温禾隐隐觉得,慕容酒似乎已经洞察一切,什么都知道了。
畅饮一番过后,温禾脸色发红,嗅了嗅自己的衣领,皱眉道:“一身酒气,不被发现才怪。”
“要不要去沐浴?”慕容酒看了她一眼。
温禾警惕地退了退身子:“这荒山野岭的,哪来沐浴的地方。我可不在露天的地方洗,冷死了。”
“到底是因为冷,还是怕我偷看?”慕容酒看着温禾的动作,笑了笑,故意用起了调又戈的语气。
“当然,当然是因为冷——”不知怎的,温禾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话从口出,才后悔地捂住嘴,自己智商下限了。
“这么说,我偷看也没事咯?”慕容酒见温禾中计,趁火打劫,竟露出一抹邪笑,伸手过去要拉温禾,“那……”
“七殿下自重!”温禾以为慕容酒喝醉了,忽的站起身,提高了音调。
被温禾这一喝,又见她义正言辞的神情,慕容酒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如此好逗?”
“你!!”温禾从地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她可是很认真的!要是一身酒气回去,来不及洗澡的话,肯定要引起王嬷嬷怀疑!
“我又没说让你去哪里洗。这地方有人酿酒,自然有人住,不过在地下,可比不得宫里条件好。去么?”慕容酒见温禾真生气了,才起身,指了指酒泉西面。温禾眯起眼睛看了看,只看到郁郁葱葱一片树林,看来真的在地下了。
“那……可以么?”温禾明白过来,抹了抹鼻子,觉得很尴尬。
“当然。”慕容酒答应的爽快,便大步流星地朝西面走去。
月色如洗,二人在山坡上走了一段距离后,慕容酒才停下。温禾只不住感慨这地面的青草非常柔软,她忍住了在上面打滚的冲动。
“你且等一等。”慕容酒说着,踏了踏脚,发出“砰砰”两声,随后移开了身子。看来是暗门了。
不多时,那地方向上一掀,露出明亮的光线,看门的人站在地下,看到慕容酒,行了个礼:“属下见过七殿下。”
“你们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