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理,毕竟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不好更改。
外头赫战云已经回来了,他来到客厅,站在顾空梨的身旁,扫了眼那管家,脸色不大好:“既是云兄说的,照做即可,我说了全权交人他处理,若是还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少爷,这以白色作大婚实在是…实在是不妥啊!老夫人这会身子正病着呢,白色实在…”
“奶奶那里我自会去说明,你做好份内之事即可,旁的,不该你说就不要说。”赫战云瞧着管家,脸色有些沉,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就像被催残了的花儿,没有什么精神,一张脸都耷拉着,阴云密布,透出一抹谁惹谁死的架势。
“是,是老奴说错话了,老奴这就去办。”他将这大厅里的人都领了下去。
顾空梨瞧着身旁阴云密布的赫战云,心里五味陈杂,这一生遇见一些人,何其有幸。
“其实细细想来管家也说得没错,要不…”
“你辛苦筹划了一夜,怎可白白浪费,聘礼我已经差人送过去了,宋府也已经同意此事,小梨,你当真…希望我大婚?”他双拳紧握,望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顾空梨只当他是婚前恐惧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云兄,你不会是婚前恐惧吧?当年我大婚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感觉,不就是成个亲嘛?你要实在害怕,大不了我来给你当伴娘!”顾空梨朝他眨了眨眼。
“小梨,罢了,走,陪我去喝酒。”赫战云转身走在前头,他的失落被他藏得很好,顾空梨跟在他的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安慰人的话她不会说,毕竟她结婚那会完全是奔着利益去的,谁会想到后来走到这一步?
跟着赫战云一路绕进了后院,今日的天色不好,阴阴沉沉的,这雨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下着,先前还出了点太阳,如今一转眼的功夫又是阴云密布,细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倒也符合春天的本色!
赫战云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手里提着一个酒壶,瞧着院落中那一株合欢花树发怔。
顾空梨只得挑开话题:“我听王爷说,市集的几个胡同里发生有姑娘脸皮被剥了的,现在怎么样了?”
赫战云捏着瓶子的手微顿,好半响摇了摇头:“凶手太过隐蔽,朝廷里那群废物能查出个什么劲儿来,如今伏令司司主已死了,上位的不过是个空有心计废物,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北奥皇城的天是要变了,你若此时入朝,只怕会卷进这漩涡中来,到时候若是再想抽身,就难了。”
七王都有争位之心,虽说现在倒霉的是太子苏政华,但是,皇帝的七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顾空梨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望向窗外的合欢树,合欢花还未开,叶子倒是长得葱葱郁郁的了,无数雨珠从那树尖上滴落,安静的院落里雨声变得格外清楚。
赫战云喝着酒苦笑:“小梨,三王若是称帝,后宫必然妃嫔无数,你该是苍鹰,不该如画眉一般被困在那深宫里。”
顾空梨太渴望自由了,如今就这样投奔于朝廷里,无异于在自己的身上悬了几把随时都可以致命的刀,赫战云其实看顾空梨看得很透彻,她曾经说过,若是她爱一个人,她可以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那个人,她找到了,便是如今的三王,苏恒醒。
他也终于明白,她与苏恒醒,不是什么交易的关系,而是一场爱情。
而他,无论遇见她有多早,若不是命中注定,一切皆是空话。
“我不会呆在后宫那种地方,后宫从来就不是我的梦。”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去跟一群人争一个男人,尽管她爱那个人,但是,在背叛与底线面前,哪怕是爱,也会变得微不足道的。
赫战云瞧着那合欢树,忽而道:“你可知,这合欢花,其实是皇帝当年赠与娘亲的。”
“嗯?你是说皇上?皇上不是喜欢前皇后么?”顾空梨心下有些诧异,心里却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向来惜才爱才的苏恒醒会对如赫战云这样的人才视而不见将他推向太子那边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王爷也是知道的?”
赫战云点了点头:“嗯,母亲其实比先皇后娘娘更早便结识了皇上,她与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母亲不愿入宫,便与父亲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