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血红。”黑风蹲在地上,人高马大的人,缩起来也有那么大的一坨。
黑烟望着外风的暴风骤雨叹了叹气,雨幕很大,黑烟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是什么:“六王那样的人,若是就这样走了,那这世间也太无情了些,哥,我听说六王需要一味叫什么玄凤草的,那草好像极其难寻,不过,倒也听说长安城的地下拍卖庄要拍卖那玄凤草,天一亮我便去禀报阁主。”
“唉,阁主与三王爷的恩恩爱爱呐,看得我们这些单身的好生羡慕,妹妹,要不然我去找那姓季的小子谈一谈,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把他绑到青冥阁去,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他站起身,跟打了鸡血似的,笑得一张脸都起了笑纹,想想就觉得很痛快啊。
人家是心疼妹妹要嫁出去,他是巴不得妹妹嫁出去,最好是嫁个她心仪的如意郎君。
“你脑子里长豆腐花了?季肆那样的人,你要是对他用强的,就他那古板的臭脾气,能成功才怪,你别管了,赶紧去睡一觉,明天可还有很多事要做。”黑烟手里的霸王枪一扛,朝那朱红色的长廊大步离去,黑风看了眼那风雨中依旧巍峨耸立的正殿,撇了撇嘴,唉,深更半夜的长夜漫漫呐,冷得他也想找一个人来暖着锦床了。
次日天色微明,骤雨初歇,深冬里难得的一个太阳天,阳光大清早就透进了大殿里,顾空梨躺在苏恒醒的怀里,那暖和的被窝让她不想睁开眼,她迷糊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天还没亮吗?”
苏恒醒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嗯,天还没亮呢,还有两三个时辰,怎么?不累?那不妨再继续?”
“滚!”顾空梨扯了被子滚进了床里面,心里就跟有七八只猫在挠一样,明明是苏恒醒撩拨的她,可是她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这个爱情,在文人雅士的眼里看来,那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在那些直白的人看来就是,只要你勾勾手指头,你就会恨不能将他整个人都吃了,那是一种从心理到身体上的诱惑,根本无法抵挡。
苏恒醒摸了摸鼻子,躺在顾空梨的身旁,抬头瞧着那折进大殿的阳光,心里叹了叹气,如今还能瞒着她,可是稍稍久一些,她总会知道的,这时又该如何是好。
“阿梨,如果…我是说如果。”
“说!”顾空梨将被子扔给他一半,蹭了两下,又蹭进了苏恒醒的怀里。
“若是一个人失明了,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而顾空梨也良久没有回应,苏恒醒有些慌了:“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问。”
“如果真的看不见,大约也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吧?”见过哪个瞎子去当兵的吗?没有,若是当兵的时候出现了那样这样的事情,那么就真的是,整个人生都绝望了。顾空梨曾经就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好在那一次暴炸她只是血块儿压迫神经,过一段时间,等血块儿化了就恢复了。
但是那一段时间她是真的很鄙视自己,平时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生病了除了战友偶尔来看看,基本上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倒是那位贵族的太子爷曾经陪了她不短的一段时间,不过,很多时候那位爷都不吭声,甚至有一次说是带她出去感受一下新鲜的空气,就把她直接从母国给感受到了那货自己城堡里面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很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甚至连吃东西都要别人喂到嘴边,对于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来说,内心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她很清楚。
苏恒醒凝着那从黄金色的光线中浮起的尘埃,心里五味陈杂,华夙如今正在给六王医治,抽不出时间来,所以苏恒醒打算一会儿去找一找皇岛有没有随军的大夫,让他们来瞧瞧,也是好的。
“不会的,即便看不见,那个人也会有属于他的另一双眼睛。”苏恒醒摸了摸她的发,她的发很柔软,苏恒醒一直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强硬的姑娘,为什么会有一头柔软如云般的发,这像极了她的内心,那般的温和,那般的柔婉,只是那一切都被她的外表这个假象所欺骗着。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眼睛的问题?”顾空梨猛的坐了起来,她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慌乱的用力眨了眨眼,视线一点点的在她的眼中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