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躲到这山沟沟里来,如今若是再生事端,你当真还要对你那九弟手下留情?你将他视作亲兄弟,他可未必这般看。你那九弟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了,你若是再这般慢下去,指不定到时候你摄政王府满门都难保了。”
一个无情的人一旦羽翼丰厚起来,那是很冷情的,所以苏恒醒必须要先之而后快。
“本王竟不知,你在这深山老林里呆着却也有如此耳目。”苏恒醒瞧着雪雾沾满的树木,凛冽的冷风拂面,远处的雾却不点也不曾因为这风而消散。
“有没有耳目是一回事,知道不知道是一回事,阿默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以前许还能猜得透你的心思,可如今越大,你的心思便越是难猜了,现在,我已经猜不出来了。”她垂眸苦笑,先帝打着死了的名号只向清山秀水隐世的日子,对于朝堂之事,如今也是充耳不闻,无论外界是什么样的传言,先帝如今是一介布衣,不过一笑而过。且随缘罢。
“本王还有事,告辞”苏恒醒捏着手中纸条,转身匆匆而行,那仙篱垂眸,缓缓的坐了下来,目送苏恒醒渐行渐远,她垂眸轻笑呢喃的话语随风而散。
阿默,你竟为了她,连江山都不放在眼里么?那么在你的心里,又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
苏恒醒穿过长林,风雪肆意季节里他衣着单薄,待他来到那事发地点的时候白芷正捧着一纸书信等着她,此时的白芷还不大明白情况,望着他的目光里还透着担忧:“这是怎么了?还没有找到吗?她…她已经走了,如今夜也深了。”
“白芷,白霜,那小子没事,跟着阿梨一起走了,倒是给本王演了一出好戏,你们不必担心,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白芷瞧着脸色忒差的苏恒醒,眨了眨眼望向白霜:“真的没事?那怎么先前阿梨急得跟什么似的?”
“没事就好。”白霜抱着手中那沾了血的碎布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要不然,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陪的。
谷雨站在白霜身旁,默了一会儿,才道:“看来我们都被王妃与小世子摆了一道。你也不必再自责了,走吧。”
白霜倚着树,拍着胸口,脸上突然就笑得灿烂了:“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我先前瞧见王妃的那机器朝着江南的方向飞走了,想来那上面应该还有小世子在。”
“走吧。”谷雨提着剑,朝着苏恒醒追去……’那信里面的内容苏恒醒已经看过了,无非就是带着儿子浪迹天涯,时辰到了自会回来,勿念勿寻。
黎明的晨光洒进这华阁里的时候顾空梨已经被早早的从软塌上拽了起来,而那位原本应该在的人,此时不知去了哪里,顾空梨戴着一张假面具,庆幸现在是冬天,要不然脸上还不得捂出一层痱子来。
小小苏跟着顾空梨正在用膳,有人告诉顾空梨说是城主要出去三天,过三天就回来,顾空梨呆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儿,有小小苏这个天才儿童在,顾空梨倒是省了很多的事了。
时光漫漫,顾空梨常常喜欢呆在那一方面对着荷花池子的水塘亭发呆,水池子里面都是一些枯残颓败的荷叶与径,顾空梨常会提着一壶酒,坐在那儿一坐就是大半天,小小苏捧着书在她的身旁读着,随行的侍从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的站着,保持着沉默。
这两天里最常见的就是那位府中的老奶奶,为人祥和不说,待小小苏简直没话说,天天孩子长孩子短的,然后顺便劝一劝顾空梨,要早些与那什么萧北荒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啊,顾空梨都是故作娇羞的应下,然后一转脸就又什么都忘得干净。
小小苏捧着脸,瞧着顾空梨那张醉意朦胧的脸,眨巴着眼睛:“娘亲,要不然咱们逃跑吧,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至于采工才能药的你别听神祭司的,咱们那皇岛那么多的药材,区区一个药材,干嘛要让你一个女帝动手啊。”
顾空梨将酒放在小火炉子上加热,没好气的瞧着这孩子:“女帝又怎么样?咱们要是回去的话,首先要对付的,只怕不是那神祭司,而是后岛那群长老,七位长老如今家族亦是开枝散叶,若是能加以牵制,倒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