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时人群里一阵嘈杂声,那些印第安居民开始骚动起来。
“我……”霍克斯说不下去了,他没办法告诉他们,他几十年前说了谎——如果现在说真话,这些人会疯掉的。
“说下去,你看看他们,他们那么相信你。”多多的脸上带着愚弄的表情,朝霍克斯逼近。
“不要!够了……”加里一边哭,一边挡在霍克斯前面。
“他妈的小崽子你给我滚开!”多多一脚踹开加里。加里一声惨叫滚到了一边,我立刻把他拉过来护在身后。
“别撒谎啊!说真话啊!”多多一手抓住霍克斯的手臂,把手榴弹甩到地上。
“没,没有世界末日!”
霍克斯的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说完他颓然坐倒在地上,喃喃地说:“都是假的,假的……”
人群中的骚动声顿时更大了。
“哼,有点意思。”多多甩开霍克斯的手,歪着头转过来,用询问的口气说,“怎么样,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人群中的声音一下安静下来,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只有加里轻轻的抽噎声。
“啊?真话还是假话?!”
多多的吼声,让人群更加安静了。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多多忽然笑了,他一侧身让出一个身位,后面是通向地面的那个洞口,“你们谁想出去看看,我从今天起,不会再守着这里了。”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多多会大发慈悲。
直到过了一分多钟,没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相反地,他们甚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也许是我一直在撒谎骗你们呢?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多多微笑着亲切地说。
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终于,多多狡黠地环视了一眼霍克斯和我们,那眼神就像在说:“看,我说得没错吧?”
留下来的人,早已经失去了印第安人的血性,他们和生活在地下的蛆虫没有不同。
他们活该生活在地狱之中。
“很好,看来常年的地下生活并没有影响你们的判断力,”多多擦了擦手,转向人群,“外面的污染比想象中严重得多,谁出去谁就会死。我怎么会骗你们呢?”
“我从不骗人。”多多微笑着,“在发药之前,先把这些间谍都处决了吧。”
我贴着石壁,已经彻底绝望了——这个矿洞中,我们没有任何路可以退。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趴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不知道被谁推倒了,一个趔趄扑在地上。
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矿洞地动山摇,一股冲击波把我和周围的石块都掀了起来。我被炸到几米之外,一头撞到石壁上。
一瞬间,我的喉咙涌上来一股腥甜,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走——”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我耳边大声喊着,可我听不清,他的声音和我的耳膜之间就像是隔着一百多层海绵。
“走!”
这个声音,好像是张朋。
我感觉有人在拉我,但我睁不开眼睛。
“张朋,加里……我不能扔下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咳了一口血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嘴巴里凉凉的,我条件反射地咽了几口,才把眼睛睁开。
“呜——”我艰难地动了动嘴巴,耳朵里还是残留着一点嗡嗡的回音。我抬了抬手,感到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张朋,他拿着半瓶矿泉水正往我嘴里灌。
“醒了!旺旺醒了!”张朋看到我睁开眼睛,开心地说。
我侧过头向另一边看去,达尔文正坐在一盏不算太亮的手提矿灯旁包扎手臂。他在衬衫上扯下了几段布条,用嘴把布条在手臂上打了个结,但很快又有血渗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又看了看张朋,并没有过来。
迪克正在给沙耶加检查脚踝,他的脑门上剐了几道口子,但血已经止住了,也许是因为用了药粉的关系,大腿上的伤已经几乎无碍了。他一看到我醒来,就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
“中尉,别大声说话,我们没有离开太远。”
“我们现在在哪里?”我压低声音问张朋。
张朋有点犹豫,但还是很快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