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委屈巴巴地说,乖乖地坐好,喝粥。很是听话,知错就改。
“后面那句我可没说。”檩王哼了一声,顺手又替她拿了一块甜糕。
苏浅浅老老实实地接过来,咬了一小口。
“你怎么不说话?”檩王奇怪地问。
“你不是不让我说么?”苏浅浅委屈着。
等她一说话,又不能好好喝粥了,指不定就把这粥洒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苏浅浅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檩王叹了一口气。
是啊,她已经嫁人的,对方是个君王。可自古君王多薄情。
檩王看了她一眼,又说:“快吃吧,吃完送你回宫,我替你解释昨晚的事儿。”
讲到这儿,苏浅浅抬头,“二哥,你还没告诉我翠花在哪儿。”
“他回宫了。”檩王说。
“回宫?”翠花不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么?
“嗯。”
苏浅浅看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等她也回宫了,再好好问夏崔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檩王命人叫来一辆马车,便给苏浅浅坐上去,准备入宫了。
看到苏浅浅忽然寡言的样子,檩王有些不适应,便主动开口,问:“怎么?觉得可惜?”
苏浅浅抬起疑惑的眸子看他。
“好不容易出宫,却没能好好看看。”檩王补充道。
他记得,在南国的时候,苏浅浅就十分调皮爱闹,经常嚷嚷着要出去玩。可碍于身份,他就从来没有准许过。
直到那次,因为他在忙,没能在家好好陪她,而她自己爬上树,不慎摔了下来。
大夫过来看,说是脑部重伤。
她足足昏迷了数月……
檩王吸了一口气,稳了心绪。他怎么……最近总是感伤起来?
苏浅浅郁闷地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爱出去玩。”
哼,别想骗她了。穿越过来,本来就不是什么享乐的事儿。以为民间没那么多规矩就是自由的么?在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啊,劳役赋税农活重,行商没地位。皇宫再深,也深不过老百姓的劳苦和辛酸。
在皇宫里有吃有喝有穿的,她才不想再去过苦日子。
想想,苏浅浅竟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苏伯伯是不是还一个人大清早地起来和面,蒸馒头。
回到皇宫之后,苏浅浅竟没有看到夏文宇,也没有人发现她出宫的事情。
这是件怪事。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一大堆麻烦的事儿。
“我后天就启程要走了。”檩王说,“回南国。”
苏浅浅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不知他所云。慢慢地,小脸就垮了下来。
檩王起身,嘱咐小香:“好好照顾郡主。”
“二哥!”苏浅浅叫住檩王,上前拉住他,既愧疚又悔恨,“二哥是不是生气了?”
苏浅浅的声音细如蚊子,有些心虚。
她感觉到自己不太懂事,明明说好来和亲只是个幌子,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檩王之前在南国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可是她却没有听进去。在北国游手好闲,乐不思蜀,还当着檩王的面,说夏文宇比他帅……
苏浅浅越想越觉得愧疚,越觉得自己沉迷于男色很不争气,于是鼻子一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二哥,我以后再也不说北帝比你帅了,你是最帅的,好不好?”苏浅浅示弱服软,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袂。
“臭丫头!”檩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二哥交给你的任务还记得么?”
“记得!”苏浅浅咧开嘴,“保证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檩王将手收回,说,“行了,二哥走了。”
转身时,檩王的笑却渐渐淡去,换成了一种不可比拟的严肃。
这个任务,还能继续做下去么?
檩王心里没有底,昨晚那个人找他,说的那些话,他该不该信?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计划原本就没有计划,那么这就是一个圈套。
檩王深吸一口气,抬步出去了。
——————————————檩王走后,小香便神神秘秘地把苏浅浅拉到了里屋,关上门。
“怎么了?”苏浅浅不解。
这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但小香已经将她拉了进去,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