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眼中除了泪还是泪,模糊得看不到任何东西!
是这雪把我的眼睛刺瞎了吗?居然伤害至纯的你!
她抹了眼泪,用力拖起他,弯腰,俯身,把重重的他背到背上。
若彬,你不会有事,我会带你走,回瑞士,我说过我要好好和你过日子。
可是,你为什么固执,不肯帮我报仇?
只要没了他们,我会开心地活。
若彬,我错了,我和你回家。
若彬,你不要有事!
她的脚印,深深浅浅,跌跌撞撞,那么瘦弱的她,如何得负得起身上那么重的他?她终于跌到地上,却又咬了牙,慢慢往前爬……
几百米的距离,却像是天涯……
雪纷纷,喊声被风雪吞没。便是喊,也没人来救,那个人待她们进了树林,便清了场,那个能出钱包下滑雪场的人,正站在豪华的酒店里,端着热咖啡,兴致勃勃地等她的消息。
她想,她从没这么后悔轻怠过他……
仇恨算什么?哪里敌得过他对自己如阳光一样的微笑?
梅娅,你若再失去了她,这世间便真的没了颜色!
醍醐灌顶,清明重现!
然而,一切都迟了……
猛然间,她想起了被她骗过来的,落微的电话,她有些兴奋,掏出了手机,却又无比绝望……落微的手机早没了电……黑黑的屏幕上……滴落她绝望的泪,她咬了唇,重新负起他沉重而无力的身躯,往外爬……
去求那个人,把所有的钱都给她……
只求,这个人都能回到身边!
去求那个人,泯灭了恩仇……
只求,心里重新有爱,眼中重新有温暖。
雪在地上婉延着,一地碎碎、鲜红的小花……
大红的雪地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仰头,眸子模糊,看不清那容颜,却依然哭着道:
“我不报仇了,救他……”
那人娇笑,蹲下来,用手轻抚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晚了,待半夜的风雪凝固了他们的身体,你才会重新见到他们!洛风最年轻有力的总裁带着娇妻来度蜜月,却不慎跌入陷阱……原来这陷阱前妻梅娅为报复,买通了雪场的工作人员所挖,工作人员被梅娅杀人灭口,而梅娅重新陷入疯狂……你想张若彬活着吗?那么,你就重新疯狂吧!你疯着的时候,很好!”
我悔了!
我错了!
张若彬,我真的错了!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身后那张牙舞爪的枯枝纵横,那纷扬的雪花跌进深深的陷阱,淹没了那曾经爱恨的人……
几个人过来,拖起了她和张若彬,大步往外走去。
……
好冷……好痛……
落微轻轻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为什么一片漆黑,一片冰冷?
“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落微凝眸,伸手摸他的脸,下巴上密密全是胡茬,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怜惜而自责的光。
“景越,你怎么也下来了?”她轻喘着,伸手搂住他。
“她把我推下来了,微微,是我太笨,轻信了她。”
“我也轻信了他。”落微苦笑:“她的恨太深了!”
“不要紧,这是滑雪场,会有人巡夜的,不久,便会有人救我们上去。”舒景越安慰道,收紧了抱她的手,她的脸太冰了。
这是哈尔滨,哈尔滨的雪夜,不光美,更冷!
零下几十度的环境,让他们都有些发抖,如果这样呆上一晚,他们……会死的!
“微微,要坚持住,听我说,来跟着我搓搓手!”舒景越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上有剧痛,可能是腿摔断了,他忍住了痛,好在天太黑,落微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
落微也伸了手,手上痛得让她冷汗直冒,她也苦笑,幸好太天黑,他也看不到自己痛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她想,那样……肯定很丑!便是死在这里,也要在他心里死得漂亮!
“舒景越,好安静哦,我们唱情歌好不好?”落微偎在他的怀里,互相搓着手,手指隔着厚厚的手套,坚难相缠,却又固执相贴。
“你不是说我唱歌是噪音吗?我害怕环保局罚我的款。”舒景越沉声笑。
“不怕,我喜欢,而且你那么有钱!对了,舒景越,你到底有多少钱?我现在是管家婆,你应该把钱交给我来管!不能藏私房钱,不能拿钱给别的女人用,你的钱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