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
缠绵的音乐。
醉人的美酒。
她坐在角落里,脸色绯红,外套已经脱了,只留一件勾勒着美妙曲线的黑色毛衫,酒红色的发在灯光下有幽暗地感觉。
太熟悉的地方,几乎人人都知道她是郑爽儿,连有胆量上来搭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艳遇,与她无关。
她,只属于寂寞。
她今天晚上点了最烈的酒伏特加,醉得不能分清方向,想开车,却又怎么都发不动车。
酒吧的经理怕她出事,终是请了代驾来送她。
郑爽儿什么时候醉成这样过?
迷迷糊糊地到了家,刚刚掏出钥匙,便有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她,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
“怎么又喝醉了?”
谁?她眯起眼睛看。
“木头,你又来干什么?”
打了个酒嗝,歪歪扭扭地走进了门,扑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我等你好久了,晚上没去吃饭,对不起,蓉蓉有点事要我去帮忙……”
“关我屁事啊!说完没?说完就滚!”她不耐地从沙发上抓起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扔了过去。
那方形的东西正好砸到周浩的脑门上,他眨了几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揉着脑门把那东西捡起来放到她的脚头,小声说:
“想不想吃面?我买了鸡蛋和调料。”
“吃面?我要吃你!”郑爽儿坐起来,伸手就脱掉了衣服……短袄,毛衫……
周浩立刻转过身去,小声说:
“你喝醉了,快穿上吧,屋里暖气还没上来,小心着凉。”
郑爽儿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站起来,从他背后搂住他,笑声像妩媚的琴弦: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为了这个?”
“小爽,不是这样的,你快把衣服穿好。”周浩连忙说道,闭着眼睛转过身来,伸手想去扶她的肩膀。
他突然如同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指,猛地睁开了眼睛,又猛地闭上,黑黑的脸庞红得可笑。
“你才像猴屁股!”郑爽儿喃喃地说道,转身扑到沙发上,喃喃地说:
“郑爽儿你多不要脸,你脱光了,这个木头都不想要你,你完蛋了。”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周浩连忙说道,可是沙发上却传来了轻轻地呼噜声,她睡着了!她到底喝了多少?周浩心疼地拿衣服包住她,抱着她进了房,小心地放在床上,她的脸那么红、那么红……像六月火红的石榴。
他颤抖地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脸,她呢喃了一声:
“景越,你可不可以看我一眼?”
他楞住了,颓然地收回了手,呆呆地看着她。
爽儿,你昨天晚上也是把我当成他吗?
可是,我不想做他,我是周浩,木头周浩!
她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景越,景越……
到底爱得有多深?可以在这灵魂最松弛的时候如此思念?周浩叹了口气,给她掖好了被角,快步走进了浴室,打来水,给她擦洗,脸、手、脚!认真得像对待一件绝世的珍宝。
清晨的光,刺得眼睛发痛。
郑爽儿呆呆地看着趴在床边的男人,他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她推了推他,叫:
“木头。”
周浩呆头呆脑地抬起眼睛,看向她,楞了半天神才说:
“你醒了?头痛不痛?我去给你做早餐吃吧。”
说完,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周浩,我们谈谈。”郑爽儿连忙喊住他。
“嗯,好。”周浩又老实地回到了床前,给她把滑到肩膀下的被子拉上去。
“那个,前天晚上的事,忘了吧。”郑爽儿认真地说:
“不要当真,不过是男女的本能,一场游戏罢了。”
游戏?你拿第一次和我玩游戏吗?周浩怔住了。
“我真的不是第一次,你不要误会,真的是那个来了,我痛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过了,真的。”郑爽儿硬着头皮说着:
“你走吧,我们还是朋友。”
周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才说: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