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沙戎使臣同来面见圣上的还有辅相和朝中几位大臣。
尽管使臣年迈,且似乎还身体虚弱带着病痛,但作为外邦小国的代表,面见圣上时该走的流程一环也没有省下。
“使臣木里拜见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
“木里大人平身吧。”圣上关怀道,“木里大人可是病了?朕瞧着你这脸色不大好。”
木里老者施施然拱手,“多谢圣上关怀。臣无大碍。
“臣下此番入京,是代沙戎王将天骄鹰鹰隼献给圣上,作为寿宴贺礼。”
圣上早已迫不及待想见见那只鹰隼,欣喜之下忙给木里赐座。
“谢圣上隆恩,可惜臣下……受不起。”木里说完,陡然变了面色,一副惊惧万分的样子,仿佛有人拿刀架在了他的后颈上,深低着头不敢抬起。
圣上疑惑,“木里大人何出此言?”
“臣下训人无方,半路敌不过匪徒,逃亡中致使鹰隼脱笼而逃。”木里间接解释了为什么鹰隼此刻翱翔在天空的原因。
圣上竖眉。
“什么样的匪徒?朕即刻派人剿灭!”
木里施礼谢恩。
剿匪是一码事,怎么让鹰隼从天上下来是另一码事。
圣上对木里的高超驯鹰术早有耳闻,所以内心认定木里方才说鹰隼跑出笼子,逃回天上,只不过想为他被匪徒杀害的手下出口气,而并非真的没有能力召唤鹰隼回归。
然而,木里仍旧跪着求罚。
圣上颇感不高兴,周旻初也有些不耐烦。他手里的长剑虽然暂且放下,但心里的杀意时刻高悬。
一想起秦筝了无生气的模样,周旻初恨不得现在就能手撕西夏公主。
圣上颇具威严地咳嗽了声,“木里大人这是跟朕卖关子咯?”
“臣下不敢哪!”木里声音颤颤道,“只是这鹰隼性野桀骜,臣下只能请它莫要飞远,却不能让它降落。若非巫神血统的真龙天子,它万万是不会低头的。”
当今圣上就是巫神血统的真龙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木里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胆外臣!竟敢拐着弯诋毁陛下!”重臣们大叫起来。
“众位爱卿。”圣上挥手让所有人静下,“木里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朕亲自驯鹰?”
木里面色稍缓,“圣上可愿意一试?”
“陛下!不可啊!”
不出十日就是圣上寿宴了,这个节骨眼上一点差错都出不得,怎么还能驯这种野物?!
重臣们一个个心惊肉跳。
可圣上已经动了的心思哪里还有人劝得住。
“有劳木里大人教朕一教。”
“谨遵圣旨。”
重臣们围拥着圣上走出了御书房,周旻初拿起剑站在圣上身边,准备随时应对危险情况。
若是你在,你是不是可以让这只鹰隼低头。
周旻初一阵心痛,面色变得青白寡淡。
“啊呜!”木里对天吹响骨哨。
一只深色大鸟从一面宫墙外飞来,围着御书房头顶的高空盘旋翱翔。
“圣上,这是给您备的骨哨。”木里递上一个小盒子。
圣上兴致大起,摸起骨哨递到嘴边。
“啊呜……”
双重骨哨声使得天空中的鹰隼变得兴奋,它上下俯冲,随着一次次的飞行,渐渐离御书房的屋檐越来越近。
“啊呜!”
圣上迫不及待要仔细看清那鹰隼的样子,吹得骨哨声音更响更亮。
鹰隼一点点靠近,可是就在圣上以为它要低头时,鹰隼又重新飞回了万丈高空。
“臣下该死!”
圣上心中着急,但并不想责怪木里,“它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鹰隼……不服陛下。”
“大胆使臣木里!”
“罪该万死!”
重臣们气势汹汹地嚷起来。
周旻初的桃花眼敛起了往日的柔情和嬉闹,尽显出成熟男儿的英气和锐利。
他盯着木里,忽然觉得面前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无聊。
圣上缓了缓心情,率众人重回了御书房。
“木里,你最懂鹰隼。你跟朕说说,朕要如何做,才能让它服朕?”
木里再次请罚。
“臣下无能,请圣上降罪。”
说到底木里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