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们为了争夺一只腿掐得狼烟滚滚。
殇无虐将指尖寒光收了收,对着头顶上的蜘蛛精摆个阴冷的眼风,“你这老妖若将这丫头勒坏了我还怎么拿她威胁一汐,妖界何时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蠢货妖精刚被卸了条腿,战战兢兢吐着白丝将我手臂捆得晃晃悠悠,再不敢妄动。
只听得殇无虐冷不丁又冒出一句,“再说,被小丫头踹一脚又不会死。”
你这么仁慈倒是放了我呀!
脚下的干尸们长得越发标准,许是吃了蜘蛛腿长了劲头,争先恐后跳跃而起欲将我这团肥瘦均匀的五花肉扒下去分分吃了。
一只跳得好的干尸拽住我的腿便要啃,被殇无虐一石头子给拍下去;又一只跳得专业的干尸扯住我的裙角,也被殇无虐一石头子打穿了脑袋。
干尸们显然没智慧,一点瞧不出我这快鲜肉实在是看得见吃不着,竟一个接一个伸着干爪子向我跳得很是玩命。
半倚在洞口的殇无虐似是丢石子丢腻了,干脆将我从蜘蛛丝上拽了下来,并顺手将石壁上趴得忐忑的大蜘蛛给拍了下去。
我望了眼山洼处被干尸分食殆尽的蜘蛛,耳边想起冷幽幽的语调,“长得真难看,活着真碍眼。”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还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余惊未消的我还是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长得丑就得死啊,这魔君什么人生价值观。
他突然向前一步逼了过来,满面惊喜道:“我想到个能将一汐逼出来的好主意。”他居高临下接着惊吓我,“我们拜堂怎样?”
“啊!?”
“不乐意?那直接洞房好了,以天为盖地为炉,我看一汐能否受得住我送他的这顶绿帽子。”
我紧了紧衣襟,步伐凌乱接着后退,“同你拜堂入洞房还不如直接喂了干尸。”
殇无虐很受伤,“我比那一汐差在哪里?论才智,论相貌,论气质,论阴谋,论威望,论狠辣,我哪点比不过他。”
多么坦荡的魔头吧。我不怕死道一句,“论脸皮厚你却是比他强。”
“我认为脸皮厚是一个优点。你这孩子还小,不懂得欣赏男子,我不怪罪你。”他扯了扯我头上被他拆得乱七八糟的发髻,又俯身戳了戳我的鼻子,“这样吧,我也给你做到选择题,你是选择配合我给一汐带顶绿帽子呢,还是想放放血。”
咣当一声,地上陡然变出一只超级大木桶来,“你若不肯配合我拜堂洞房,我就将你的血放满这木桶。”
我瞅了瞅能容纳三个媚娘同时洗澡的大木桶,泪光楚楚问:“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的么,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浪荡。”
他似乎在咀嚼浪荡这个词,沉思一会道:“诚然,我是个懂得变通的人,但你说的不无道理,总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就被一个毛丫头占了便宜去,真是怎么想怎么亏。”他将我定在洞门口石壁上,“还是给你放血吧。”
他将大木桶变作一只小瓷碗,我的臂腕间不知何时被他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我眼睁睁瞅着自个儿冒着热乎气的鲜血唏哩哗啦流满一碗。
我心疼的呦!不知吃多少补品才能不回来呦!殇无虐这个变态到底要干什么呦!
山谷轮廓挺秀而苍凉,皓皓玄月边垂着几颗幽幽星子。山风微暖,枝茂轻晃,偶闻山花香。
殇无虐端着我的血进入山洞约莫有一盏茶时间,独留我守在洞口对影成双。
并非我淡定,而是他将我定在此处,我不得不看起来很淡定。
沉稳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入眼处,僧衣迭迭。来人明目清明,唇色浅淡,额间光洁饱满,唇边挂着几珠血痕,此人正是百变大师——迟渊。
他垂眸忘了眼山洼处的干尸群,面有忧虑之色。
我抬头望望当空的弯月亮,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变回来了,不符合自然变型规律啊。
殇无虐终于慢悠悠自洞窟走了过来,解了我心中疑惑,“你这小妖的血不赖,迟渊大师喝得刚刚好。”
难道殇无虐将我的血喂给迟渊,迟渊再饮了我的血后蓦地原地转型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血这么有营养这么妖孽啊。
“七月初七将临,届时幽灵窟封印最弱,正是重生小花精的好时机。”殇无虐转个琉璃眸子一笑,“这小妖的血能将大师体内的魔气镇压些许时日,大师要好好把握住。”言罢戳了戳我脑门便原地消失了。
这个魔君将我绑架来放了我一碗血就这么走了?不是要逼一汐现身的嘛,我有点失望,干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