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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花见我脸上好一阵悲喜交加,顺口道:“别想歪了啊,还不是一汐神尊见你太过废柴……”
我拾起地上枯藤,“步生花,我要抽掉你一层皮。”
我一路追杀着步生花以至脚程快了不少,赶至南疆国入境口只用了一日。
途中,追杀的累了,我就找块石头歇歇脚。一旁喘着粗气的步生花同凫苍大声聊天。
“咦,怎么没见那只胖狐狸呢?”
“估计被没良心的卖了吧。”
“你说那狐狸眼下在做什么勾当呢?”
“说不定早就被人顿了。”
“那狐狸毛皮不错,说不定做了狐狸领。冬日应该挺保暖的。”
我将手中的藤条啪啪啪一甩,两只大仙才闭了嘴。
肥狐狸,你果真抛弃你家老大么,一丁点法力也没有,若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还有,它可被我教导得一口正宗普通话。若它一个激动念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来证明自己的文采,那可是要被肤浅的人类当做怪物扔河里白毛浮绿水狐爪拨清波了。
思及此,我的心灰蒙蒙哒。
我们三个终是踏入南疆境地,听闻南疆国乃是传承六百多年的古国,有圣女庇护。更听闻南疆国土特产颇丰盛,尤其特产美人。
南疆境内的这一处溪河,景致颇为清幽,许是清晨晨雾浓郁,河岸两侧不知名的白皮古木仿似被罩在一层薄纱里,朦胧犹如水墨图。
叮咚作响的清溪中蓦地飘出一袭艳红。仔细辨看,竟是一位女子。
女子如墨青丝完全散开,柔柔荡在溪水间。大红的刺绣外衫华丽明艳,腰间祥云锦带已被溪水泡得散开。因离得有些距离,看不大清女子的面容。她静静躺在溪水里,顺流而下。
我冲过去打算捞人,刚沿河岸颠簸了几步,河中的美人却消失不见了。
揉揉眼,又见着了,只是这次美人自下游忽得移至上游,正顺着水流飘摇而下,锦绣玄红喜服摇曳在河水中,绮艳成花。
我觉得我见着鬼了。
步生花将四周琢磨一番,道:“恐怕我们看见的乃是幻像,这周围雾气甚浓,古林中弥漫了雾障,那美人随波逐流的风姿恐是早已发生过的历史。这层层弥漫的雾障将曾经发生在此地的一幕重现出来。”
凫苍道:“如此同海市蜃楼有些相似。”
“也对也不对,反正都是幻影,别当真。”步生花总结。
我们沿着溪河一路上行,沿路时不时见那红衣女子飘在河水里,一会上游,一会下游,看得人心里长草。
“那女子是死是活啊,是自杀还是他杀啊?”我实在憋不住问。
步生花道:“指不定飘了几百年了,或许这女子死于八百年前。你这担忧,有点多余。”
凫苍却道:“也说定这女子昨日方落了水。”
步生花点头,“也有可能。”
茂密古杉连成海,四周甚是荒凉,连个车道也不曾见过一条。如此人迹罕至,这幻像偶尔飘出来倒也为美景增添些情致。若是常有行人到此,那就忒吓人了。
我们三人刚进城门就碰到了个地地道道的美人。看美人装扮,应是个大家贵妇。不过美人正被一众侍卫推到高高城墙之上,且嘴里不停大喊冤枉。
侍卫自是见惯了喊冤的人,并不予理睬。眨眼间,美人已被套牢了脖子,吊到城楼之上。
美人面目狰狞,两脚悬空。双手拼命拽着勒住脖子的麻绳,城下站了不少百姓,仰首望着晃悠在半空中的美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南疆王最宠爱的阿诗那夫人么,如今怎么要被绞死了。”
“听闻这位阿诗那夫人下毒害死了阿雨小王子,国王震怒打算将她处死。”
“更听闻前些日子,这位夫人勾引王弟,被南疆王亲手捉了奸,当时的她一丝不挂,南疆王就用竹席将她卷了丢进蛇窝。”
“竟有这等事,可惜阿诗那夫人不久后就要被封为王后了,一眨眼竟要被杀死了,哎,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