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缓缓落在软枕上,千匪丝终是闭上了眼,微攒着眉头似乎睡得很不安,上挑的眼角覆了淡淡寒意。
红芜轻叹一声,摇摇头,替她将衾被掩好。
明显情殇,应是女王得不到人家的心,便不留余地折磨人家。若是这样的话,女王的爱可真够霸道也真够变态的。而被女王爱上的人也真够倒霉的。
我将羽毛身子飘到醉颜宫。两位大仙果然不知我早已被人绑架且死里逃生了一回。二仙于残破水台边兢兢业业刷着马桶,而肥狐狸不知去向。
步生花刷着刷着,一脚将刚刷洗干净的马桶踢飞。他紫黑着一张脸咆哮着,“凫苍,你还真能刷的下去?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你可是堂堂仙人,品级不低的仙人,我们再此刷马桶,这……这……这也忒荒唐了点,你不觉得再刷下去我们会遭天谴么?”
凫苍手中的大刷子不曾离手,“别抱怨了,小羽毛不知跑去哪里偷懒了,她的那份我替她代劳,你再抱怨就将她的那份平分了。”
啊!原来两人将我误会的如此懒惰。突然觉得东方护法将我绑架的忒好,忒是时候。否则我此刻应是再此同他们一起刷马桶。
这视觉,这味觉,真是不敢想象。
步生花恨铁不成钢跺跺脚,“你难道不觉得臭么?好歹你也是一方王者,居然替面首们刷马桶,你以后还想不想再六界混了,啊?”
“还好,这气味比嗜血谷的嗜血蝶清新得多。就当体验生活疾苦罢。”
步生花见说服凫苍如此艰难,甩甩袖子,“你将我的这份一同代劳了吧,出了这个鬼地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给你擦屁股都成。”
眼看步生花要开溜,我将羽毛身子晃到他眼前。我抖了抖身子,哇,他好臭啊!
“嘿,这片羽毛长得同小羽毛有些像啊,赶紧烧了吧,免得小羽毛看见有比她长得好看的羽毛心里添堵。”步生花说罢打算抬手捞住我。
我嗖得一下飘老高。大仙,你间歇性视觉障碍吧。
步生花坚持不懈抬手逮我,我被熏得上下逃窜。一旁辛勤忙碌的凫苍终于开口,“你们两个别闹了。小羽毛,为何你用灵力幻出真身而火魅一族未曾发现?”
我将羽毛身子飘到缠绕紫藤花的一处宫墙上,示意他们注意宫墙外的噬魂殿。
步生花眼神茫然,他望着我吼道,“你想表达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特么羽毛能说话么?我瞬间想往他鼻孔里钻,憋死他。
凫苍丢了马桶,走到宫墙之下分析了片刻,“你是说宫墙外的那座黑色宫殿有异样?”
我将羽毛身子折了折,终于明白凫苍为何能雄霸一方了,沟通能力强,悟性亦是上乘。
两位仙人翻墙至噬魂殿。
步生花望了望噬魂殿的金匾,“此处被设了结界。”
凫苍点头,“设结界之人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
步生花有些不甘,“就这么个地下空间竟藏龙卧虎隐秘着高手?”
我将羽毛身子自四扇门的缝隙间挤过去。两位仙人不方便施用仙术,更不敢破此门结界。用步生花的话来说,就算咱们想破也破不了,没那能耐。
于是,苦命如我,只能再入殿门探险。
殿内,仍是幽暗荒凉的景致。我想,之前用灵力幻出羽毛真身未曾被火魅一族发现,恐是因这噬魂殿被设了结界,殿外之人探寻不得。
我放心大胆起来,将肉身又幻出来。我摸摸脖子再吹口气,还好,脖子有,牙也有。幸好不是铁蛋那副生猛形象。
倏然,殿堂深处的墙壁间又浮出圈圈金色波光,波光中踏出一袭月白长袍,此人正是星洄。
他见蓦地出现于此地的我,警惕问道:“你是谁?”
“我……路过。路过,打个酱油……”话没说完,打算开溜。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呢?
逃跑中的我猛然被一股吸力吸到半空中旋转再旋转,我靠,我自小怕晕车……
星洄将我转得七晕八素,终于收了掌心术法。我坠地之后嘴歪眼斜扶墙站起,忍不住将心底话说出来,“终于明白女王为何不待见你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好歹是个女人啊,还是小姑娘。”你何其忍心将我当成陀螺转啊?
星洄未曾理会我的真言,他似是发现殿门外有异动。掌心翻转化出一团星光,须臾间,殿门敞开,门外的两位大仙被吸收进来。
“你们是谁?她派你们来的?”他盯着歪倒于地上的两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