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肆虽简陋些却有一味尘世欢的烈酒味道甚好,就连仙人喝了亦会醉。上神可尝尝。“一汐盯着手中酒碗,淡淡道:“我从不饮酒。”
“哦?听月神曾道人生一大快事便是同你把酒言欢,怎么……”
一汐稍顿,“当年月神饮的是酒,我饮的却是茶。他知我从不饮酒,亦从未勉强。”
阡羽端起小二方送来的一壶酒,“却是月神的性子,只要人是对的,他从不会计较旁的,你可知,他是真心待你,而你呢?一汐。”
一汐眸光深邃,未曾言语。
阡羽自嘲一笑,将盛了酒水的瓷碗顿在唇边。倏然间,砰的一声,腓腓从窗棂处直跳到桌上。它爪子间攥着一根轻柔羽毛,不满叫嚣着,“城主城主,你怎么没有将我送你的羽毛带出来呢,人家会很伤心的。”
阡羽放掉酒碗,接过白爪子里的羽毛,摇摇头,“你这胖子。”
一汐不解道:“今日是何节日?为何城中男女手中皆拿了根羽毛。”
“哦,今日是缘巧节,就是未婚男女互相表明爱意的日子。”腓腓跳到一汐面前继续张牙舞爪解说,“这日落城把那坚贞不渝的白雁奉为神鸟。这城里居民大多数人天生火辣,因城主大人性子豪迈,惹得城中女子争相效仿,打架斗殴主动告白,告白不成强行拖走未婚先育时有发生,当然对于这些个事情城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上心。但也有一些年轻人有些脸皮薄,不敢对心仪的人表明爱意。这一日,可拿一根羽毛送给心仪的人。送羽毛给对方,就表示喜欢心动爱慕……嗯……还有求交配的意思。”腓腓将托腮的爪子放下来,“总之就是把一根羽毛送给对方,即使不说一个字,对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啦。”
阡羽又端起酒碗,面上尽是教导不善的愧疚感。
腓腓却越说越带劲,它白爪子指了指阡羽手中捻的羽毛,对着一汐低声嘟囔,“看到没,那是我送的,这城里的人没人敢对城主表心意的,哎,阡羽那丫头高高在上的也挺可怜,于是我就送了她一根羽毛安慰她,怎样,我很贴心吧。”
一汐抚了抚腓腓身上的绒毛,道一句,“嗯,不错。”
腓腓听之,甚是雀跃,不禁夸赞对方,“一汐上神,你长得不赖嘛,我们家城主阡羽丫头长得也不赖嘛,要不你们俩个凑成一对吧,然后生一堆小神仙宝宝给我带着玩……”
一汐顿住;阡羽亦一怔,遂将酒碗放掉,不咸不淡道:“腓腓……”
腓腓立刻生了危机感,跳下桌子往外跑,“哈哈,我好忙的我去忙我的去了,你们聊啊……”
然后,白花花一闪,没了影儿。
阡羽将视线自门口收回,见对方一口未动的酒碗,抬了眉眼道:“不要尝尝么?”
一汐沉思片刻,才缓缓端起酒碗,咽下一口,微蹙了眉头。
“难喝?”她问。
“有一点。”他将酒盏放掉,“这便是另众人痴迷的酒,原来是这种味道。”
阡羽端起酒壶将对面的酒碗填满,“刚开始喝的时候却是不习惯,你若多饮几口便能品出其中滋味。”掀了眼睫,劝导着,“不如你再尝尝。”
一汐重新端起酒碗,细细饮了一口,再一口,第三口,将碗中的酒饮掉一半才放掉,稍赞扬的口吻,“好像有些醇香。”
阡羽盯着对方渐渐红润的脸颊,开口道:“酒却是饮了,上神可还有别的想做之事?今日我心情不错,可陪着上神一一完成,算是为上神践行了。”
一汐眼神染了一丝迷离,望着窗外人流如织,街道繁华,幽声道:“品一品人间美酒,尝一尝五谷粮食,再流一流泪,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
阡羽媚笑,招来店小二,点了一些菜肴,夹了一箸青笋放到对方的碟碗中,“酒品了,饭菜也可以尝一尝,至于流泪么……”将他面前的酒碗填满,“你可有想流泪的时候?”
一汐摇摇头,“不知是何种感觉。”
阡羽再将自己酒碗填满,“听闻一汐上神是众位上神中最无欲的一个,果真如此。”
“无欲。”一汐垂眸,手中酒盏中荡漾着自己的影子。略一勾唇,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迷茫,“无欲又怎样。”将碗中烈酒喝净,放掉。望着对方缓缓道:“阡羽,谢谢你。”
“哦?谢我什么?”
“谢你肯陪我吃酒,吃饭,陪我……说说话。”
阡羽将手中竹筷放掉,“不谢,都是寂寞之人。”随即烟眉微挑,眸带促狭,“原来一向清冷无欲的一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