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奇怪了。”阡羽遥望着提着灯盏来回散步的素年,“天姿阁发生如此骇事,素年竟如此安稳态度,不逃不躲不怕,这同那日她躲在门后的样子极为反差。”
云长汐低声回:“我也曾怀疑此人,可此人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姑娘,身上亦不见一丝妖气,若说她是凶手,恐怕说不通。”
“其实我们只要等一个人回来,一切都可说的通了。”
“无花。”云长汐道。
阡羽点点头。
待子时初刻,无花推开天姿阁的后门,素年闻声忙提了灯笼迎接。两人一并走入屋内。
隐在院中的三人一并闪身入了红楼内厅。
素年被吓了一条,手中的粥碗啪的落地,无花倒是未曾显出多惊讶来,她俯身见礼,“三位贵客深夜来此,有何讨教?”
包裹着满头白布的明道一圈一拐靠近,梗着脖子道:“你们怎么还敢住在这里?胆子不小啊。”
素年垂下头,乖乖站在无花身后。无花面色苦楚,可怜兮兮道:“虽然这里的人都走了,可是我自小在这天姿阁长大,身份又如此不堪,真不晓得该去哪里,无花只得暂且落脚于此处,再另行打算。”她提了桌上的瓷壶,侧眸吩咐,“素年,没有水了,你随我去厨房打来热水为贵客泡些清茶。“素年弱弱道了声是。两人准备离开时,阡羽向前一步将其拦住,”不急,我们不渴,不劳姑娘如此贴心照顾了。“无花笑得温雅,”来者是客,怎能连茶水都不能让客人饮上一杯了,三位稍等,无花去去就来。“阡羽抬袖再次阻拦,“慢着,我好像闻到这屋内有一些妖气。”
无花一怔,随即笑笑,“羽公子可是再吓唬我们,我还好些,素年胆子却小,休要吓坏了她。”
阡羽侧身望着明道,“将你那些符咒拿出来,咋们贴到两位姑娘身上见证一下,看姑娘们有没有被妖怪附了身。”
明道却将爪子一摊,“天水符用完了。”
好在云长汐机敏些,随身掏出几张符咒,“幸好我带了些。”且将符咒递了过来。
阡羽一面接了符咒,一面同无花言:“若是两位姑娘一旦离去,恐怕回来的只有无花姑娘一个了。”她将符咒贴近无花之时,无花眸光乍现幽光,接着一道金光闪到窗棂上。而地下躺了晕死过去的无花。
贴于窗棂的猫头人身的怪物伸了伸脖子,尖锐着嗓音问:“你们是何时发现的?”
三人望望地上躺着的无花,这无花果然是被妖精上身了。
明道同云长汐已拔了剑,阡羽望着猫妖道:“你还是先下来吧,门外贴满符咒,你一时半会出不去的。”
猫妖偏偏撞开窗棂,果然被贴在窗外的金光符咒弹了回来,落定的瞬间幻出九条长长猫尾于空中摇摆,指间亦闪出尖而锐利的指甲。她将指甲于舌头上舔舔,“羽公子,从你入住天姿阁那日起,我便有所怀疑,你果真并非普通之人。”
阡羽笑笑,“你这九命猫妖一身道行却是费了我不少心力,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即使你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九命猫妖猫头人身于地上叫唤两声,视觉听觉上有些震撼,接着迈着正宗猫步道:“我满身妖气已除,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凶手的。”
阡羽随手将墙壁上的灯盏取下,“没错,你满身妖气已被这灯盏内的灭痕香所掩盖,一般的修行道人是察觉不出你身上的妖气。”阡羽指了指素年,“你日日行凶却相安无事不被察觉不止因为灭痕香将你妖气掩盖,重点是因为素年,而将你败露的也正是素年。”
阡羽俯视地上猫妖,继续道:“我来天姿阁便是为了捉你。我本在另一小镇之上,恰巧你从我眼前飞过,闻到妖气我便一直追踪你到云川城并来了天姿阁。果然当夜便发生失踪命案。可你日日同我饮酒对诗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杀人,那时我曾怀疑过自己错了。可很快我便发现每次你同我相处时,身边总不见素年。而你见旁人时,身边总随着她。我便猜测出,日日同我饮酒谈诗的人是素年并非你,当时的你恐怕已出了天姿阁四处行凶。而那日将符水饮掉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被你掉包的素年。你担心两位道长会揭穿你的身份,便要素年扮作你出了别院替我作证,证明我的清白,这样可排除两位道长对你的怀疑。当然你没料到我们会入了你的别院,当明道推开红楼的大门时,门后战战兢兢的素年其实是你,你的演技却是不错。当时的无花也就是真正的素年担心你身上的妖气被道长发现,便趁早将你打发上楼休息,而素年本就是人,自然符水对她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