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不仅是我,就连冷枫手下几十号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刚才那么吊的陈末,在冷枫的威势之下,竟然要给冷枫下跪,大跌眼镜的同时,陈末刚才建立在众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
我心里微微一酸,若是陈末为了我真给冷枫下跪,不管咋说,这个人情我欠的实在有点大。
想必冷枫也深感意外,但是他却没说什么,似乎很是享受陈末跪他的爽感。陡然间冷枫原本不太僵直的身体略微板了板,腰部也挺起来,完全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做好迎接陈末这一跪令他美出鼻涕泡的准备了。
只是任谁也不会想到,陈末徐徐走向冷枫跟前,“欻欻”几下,手速非常之快,几乎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弄的,就把他身边一个冷枫手下人,薅着脖领子拽到他身前,往地下一放。
那人竟然直挺挺跪在冷枫脚下,且无半点还手反抗之力,痴呆一般的任由陈末将他的脑袋按住,往下低去,脑门和地面重重接触一声,发出“砰”的声响,完成了下跪磕头的整个流程。
而且我也注意到那人,属于身强体壮的硬汉,黑色背心绷得紧紧,凸显出他良好的胸肌。如此硬汉竟被陈末抓小鸡似的玩弄于鼓掌之中,且毫无反抗,陈末到底用何能力做到这一点,我是真看不懂了。
惊讶,也只有这个词才配得上此时拳击馆里的氛围。每个人模样各异,但是表情却出奇的一致,都是瞪大双眼,张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陈末按住那人的脖子,接连给冷枫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随手松开,那人便如同浑身没长骨架似的,顿时瘫软下来,啪嗒一下,栽倒在地上,面无表情,整个人大脑脱水一般,不说话,眼珠也一动不动。
“你、你给他使了什么妖魔鬼法?”冷枫哪还有心思享受别人下跪了,指着陈末,结巴着问了好几次。
陈末拍了拍手,也不回答他,对着我们三个一歪头,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
原本我们已经被冷枫手下人团团围住,只是陈末走到这些人面前时,都不用发声,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任由我们几个大步流星直穿过去。
走到门口时,却听到冷枫似乎想起什么,大声喊住陈末,这次没有叫他表哥,而是直呼其名,怒气隆隆的狠声说:“决斗不再是下个月一号,我改主意了,三天后下午两点,在市郊那块烂尾楼的空地上我等着,乔阳若是不来,就算你们输。”
这句话不容反驳,语气凿凿,陈末瞅了瞅我本想回绝,我微微冲他点着头,示意答应下来。
陈末叹了口气,咬着冷冷字眼只说了一个字:“行。”
“你再等等,你把我的人到底弄什么了,怎么会成这样一幅傻样了。”冷枫又抛出一个同样关心的话题。
“去找找会咏春拳的,几下就能解开。”陈末都不等冷枫反应过味,快速走出拳击馆,在门口拦住一辆出租车,陈末坐在副驾位上,我们三个坐后座,我在中间,左右是骆驼和小胖。
“市医院。”陈末吐出三个字,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呼啸离开。
路上,骆驼看我还能清醒说话,气愤的训斥我道:“你疯了。只身一人去拳击馆,你不要命了!那里可是冷天薇为了养一批打手开的,是他们老冷家的老窝。要不是陈末我们及时赶到,你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你太冲动了。”
小胖也说我,大意和骆驼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他那么言辞激烈,只觉得够悬的,算我幸运捡回了一条命。
对于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怨之言,我没有任何反驳。
怎么说也是救我出来,我不感恩也就罢了,要是有言语冲撞,岂不太不知好歹,也伤人心。
当然,他们二人说来说去,谁也没提骆驼言语伤我的那件事,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他们不提,我更不可能提。其实这种事提了反而大家都尴尬,毕竟大家相处时间不长,能够认识全凭荣叔牵线搭桥,算不上无话不谈的纯哥们,也就是普通朋友。
他们不了解我,同样的,我也不了解他们,对我有看法也属正常。
通过刚才搭救我,我想通了,也觉得自己做事不光明磊落,我自己有毛病还怕别人去说,是我太自私了。
在我感觉身体有点略微好转之际,我便问陈末,你刚才那叫啥招数,那个家伙咋就一动不动了呢?
陈末沉吟片刻,没有回答我感兴趣的话题,却阴沉地问道:“乔阳,是谁让你去跟冷枫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