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各处都亮着灯光,通明瓦亮,回廊上还挂着红色小灯笼,微风一吹,摇曳回摆。
我妈妈穿了一套水粉色睡衣,裹着披肩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等着我,身边还有两个年轻女人,个个姿色上乘,应该是女佣之类的吧。
“阳阳,欢迎你回家,本来打算你明早回来,还要弄一个迎接你的仪式呢。”我妈紧走两步下了台阶,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依然看不够的直直盯着我的脸,从外面一直看到屋里的客厅。
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里,我眼睛四下打量着古色古香的环境,仿佛穿越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叱咤风云的大亨家里,所有摆设装饰看不到一点现代化的气息,相反倒是古韵浓厚。
我妈拉着我的手说了几句关心我的话语,忽听屏风后传来一阵爽朗笑声,继而徐敬朗高大身躯闪现出来,笑呵呵的说:“阳阳回来了。”
一看他穿着睡袍,我原本热烈的脸上顿时变得冰山冷风寒,心里的热度一下子降到冰点。
是的,我妈妈和徐敬朗在一起我不反对,可看样子他们已经同居了,我顿觉不爽,原本笑模样瞬间变得阴沉,手也从我妈妈的温暖手心里抽回来,低下脑袋一句话不说,连最起码站起身回应徐敬朗的礼节也没有去做。
副司令又怎样?在我眼里,还不是我的后爹,上车不买票的后爹!
我妈妈赶紧给我说:“阳阳,你徐叔叔跟你打招呼呢。”
我仍旧坐着没动,屁股跟长了千斤顶似的发沉。
徐敬朗略显尴尬,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下人还有阿杜一使眼色,这些人全都知趣的默默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
此刻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徐敬朗一改刚才的热情马上板起脸来,用手一指我,威严的喝道:“乔阳,给我站起来!”
这一声气势如虹,震天动地,感觉房梁都微微直颤,我禁不住全身哆嗦一下,不由自主的屁股离开沙发,身体也自然的变得笔直起来。
徐敬朗紧锁眉头,面带怒气地说:“首先我跟你声明,我和你妈妈一直是清白的,尽管我们两个早有情义,只是你妈妈有言在先,等到你爸爸含冤昭雪的那一天,还有得到你的同意,我们才能结为夫妻。为了这事,我苦等你妈妈五年,我尊重她的决定。第二个,在这里我有房子,我妈妈还有小颖每个月都会在这里住几天,我没有和你妈妈住在一起……”
看着徐敬朗生气,也心疼我战战兢兢的模样,我妈赶紧劝说徐敬朗:“大哥,阳阳刚才不知道内情,你别怪罪他……”
“小方,你先别插嘴,我话还没说完。”徐敬朗摆手阻止了我妈妈的插言,接着教训我道:“男人要有气量,要有胸襟,别弄得跟女人似的,动不动耍小脸子。你都十八岁是成年人了,不是四六不懂的小顽童,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说,不要藏着掖着心里憋闷耍性子,那是娘们才有的做法。你始终别忘了,你是男人,是有担当有责任,能站直身板讲话的男人!”
徐敬朗的一番话,字字锥心,句句蜇人。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是教训我,感觉教育我才对。他在教育我该如何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要小肚鸡肠,动不动什么事都往歪处想。
回忆这些日子,我自惭形秽。每一桩每一件,我做了许多次臆想和臆断,就比如在可可出租屋见到冷枫擦湿头发那次,全凭主观猜想,就认为可可和冷枫洗了鸳鸯浴,一气之下一走了之,连可可的解释机会都没给她,后来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可可。
如果我能够隐忍坐下来,就会看到不一样的结果,会发生不一样后续情节。
徐敬朗接着给我上课,“阳阳,我送你八个字,希望你记住也要做到:切勿浮躁,沉敛稳重。”
这八个字,镌刻在我脑海中,印记在我的记忆里,我感受颇深。
见我一声不吭,沉思着回味着,我是真心听进去了。徐敬朗态度稍有缓和,坐在沙发里点起一支特供烟,抽了一口并问起我漏夜前来的原因。
我一五一十将遇到的困境说了一遍,我妈妈警觉地问我:“这个叫秋艺涵的女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有个陈可可吗?”
我告诉我妈,秋艺涵在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给予我很大的鼓励和帮助,是我的好朋友,非常纯洁的异性知音。她遇到难处了,我一定要帮她。
“钱和人都没问题,关键是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坐车是来不及了,直升机还得找空管部门,审批下来也是麻烦。”我妈悠悠叹息起来。
“这个嘛……”徐敬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