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见的给他点上,深吸一口才说:“刚才城关派出所的所长给我打电话,说高婧那个疯丫头记恨上一次徐东在她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抢走乔阳,一直暗中跟踪他。今晚上看见乔阳和一个女孩子去开房,趁机就把乔阳他俩人带到了城关派出所。”
停顿了一下,吕品超又深唆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硕大烟圈,继续说道:“高婧软硬兼施,已经让那女孩承认是乔阳想要非礼她,有笔录有女孩签字和手印,乔阳这小崽子肯定没跑了。还有,这家伙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审讯室里公然调戏高婧,被人一个电棍给电晕了。方怡家老不死的管家阿荣已经赶到派出所,想要保乔阳出来,直接被高婧给喊停,我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徐敬朗的耳朵里。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宗,这个机会难得啊,想要怎么处置乔阳,就看你的心情了。哈哈!”
“好,真是太好了!”宗有道兴奋的一拳擂在桌子上,却由于用力过猛,手给砸疼了,不免皱了一下眉头,用毛巾直擦通红的手掌。脚伤还没好呢,手在添新伤,他可真是伤不起了。
但是郑湃一直眯缝着眼睛,表情不喜不怒,不愠不燥,波澜不惊,看不出来高兴,而是低垂着眼皮,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板,这事是好事啊,咱们正可以借机收拾那小崽子一顿。妈的,还让我的洗浴城重新装好,他再来砸一遍,二百万都摆不平,要让老子损失五百万,够狠。”
宗有道趁机对着郑湃发泄满腹牢骚话。诚然,我和徐东的一顿砸店,宗有道不仅仅是金钱和物质上的损失,还有对他心理上的打击,无情践踏他的尊严。
想他宗有道混迹江湖几十年了,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证过大风大雨,好歹也是省城地下世界的佼佼者,也奋斗出来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但是在砸店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整整一夜,又多处好些根白头发,皱纹也增长了几条。这个亏,他吃的有些憋气,特别是郑湃还跟他说,这件事不能曝光,要冰封消息后,宗有道立刻有吞了一口苍蝇屎的难受。
他瞬然间感觉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在徐敬朗眼里,甚至在徐东眼里,他狗屁不是,充其量和街头小混混没什么区别。
手握权杖的人物,只要稍有不爽,收拾他一顿就跟玩一样简单。
宗有道看清了这个世界,也看明白了自己。他的几斤几两,不过是在那些小弟面前还算个体重,可在大人物眼里,跟鸡毛一样飘轻,不值一提。
宗有道憋闷的一整天不吃不喝,没胃口更没心情,要不是小翠打电话提醒他,今晚这个饭局他都不想张罗。
现如今,忽然老天爷给他送来一份大礼,他得以报仇血恨的丰厚礼品,他怎能不兴奋,怎能不快活?
所以说,宗有道是力主抓住这个小辫子不放,不把我整出屎来,他吃什么都不香。
郑湃弹了弹烟灰,没有正面瞅他而是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治乔阳那个小崽子的罪,最好关他个十天半月,我让号里的兄弟好好招呼他,出来时不缺条胳膊缺条腿,我宗字倒着写。”宗有道咬牙切齿的说到。
“那么我问你,这之后,你的店还开不开了,是否还想让徐东他们再砸一遍?”郑湃稳如泰山,字字锥心,扎得宗有道心口窝不仅疼了一下。
“这……”他一时哑然,就连吕品超也是不明所以,痴呆着问郑湃:“老大,您的意思是该怎么处理?”
郑湃微微一笑,心里的小九九岂是一个手下还有一个街头老混子能明白的。
他不想得罪徐敬朗,眼瞅着年底换届迫在眉睫,他想更进一层。现在他在政府序列不过是排在第四的副市长,马上第二位的常务副市长要退下来,他要争这个位子,那可是常委啊,大权在握,直接升到市领导行列。
因为是省会城市,他们的任命需要省领导开常委会通过,徐敬朗是有一票的,得罪了他就是跟自己的仕途过不去。他郑湃又没吃错了药,干嘛去犯这个傻。
早在吕品超乐不可支的唾沫星子满天飞,聊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就有了主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当吕品超问起他的意见,郑湃故意卖了个关子,在三个人都充满期待等他最后拍板时,淡然的说了一句:“放了乔阳,不要让他吃一点亏,要完整无好客客气气的送回去。”
啊!
在场的宗有道、吕品超还有小翠皆是一阵哗然,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