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高静穿了一身便装，黑色短款羽绒服，黑色长桶裤脚蹬黑色小皮靴，戴着墨镜走出警局大门口，环顾左右，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往城西扬长而去。

穿便装没开车戴着大墨镜，这几点值得推敲。我冲大牙微微颌首，他心领神会的启动车子紧紧跟了上去。

出租车左拐右拐，最后开到一个小区门口停下来。高婧下车，捋了捋头发，然后大步走进小区。

不用说了，和她相距大约一百多米之外，两个黑影紧紧尾随，这俩便是我和大牙。没敢跟那么近，高婧是女警，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太近会被她发现。

高婧先在小区里面一家饭店里买了几样打包菜和拉罐啤酒，拎着两大塑料袋风风火火走进一个单元楼里，上了三楼打开房门进去。

我一个箭步飞奔上去，在高婧即将关门的刹那，脚尖一档抵住房门。把个高婧吓了一大跳，瞪眼一看是我，面露厌恶的喝问：“你要干什么？”

“高警官，我来看看陈末。”我手把着门边平静回答道。

“他不在这里。”高婧非常干脆的说着话，还要用力关门。她再怎么训练有素也是个女人，哪有我力气大。关了半天却因为我的横阻没有奏效。

“你要干什么，再不把脚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高婧冷脸威胁我道。

大牙这会儿也凑过来，他一出手几乎没怎么费劲，拉开的一条门缝瞬间变成大门洞开，只要我俩愿意，挡在门口的高婧不会成为障碍，撞开她可以轻松入室。

我没有这么做，或许这里是高婧家，我不可以采取这么粗鲁的方式贸然潜进，和她以商量口吻说了几句，无外乎劝她放我们进去见见陈末，我有话要和他谈。

“说过了他不在。”高婧依然坚守谎话底线，只不过她表演痕迹太烂，说谎脸色微微泛红，口气也不是很坚定。

我说：“你买了两个人的食物，又买了这么多拉罐啤酒，一看就是俩人吃的，别骗我了，陈末一定在屋里。”并冲着里面喊了几声陈末的名字。

随着我声音落下，只听到开门声音响起来，并伴有男子熟悉的说话声：“让乔阳进来吧。”

陈末发话了，高婧不好坚持，横在门框的一只胳膊收回来，身体往边上一撤，抱着胳膊不友善的眼神死死盯住我。

她要是用温柔看我才不正常呢，我也习惯了。大步迈进去，经过高婧身边我还特意提鼻子闻了闻，倒是有股淡淡幽香，没有其他特别味道，大牙怎会能闻出来别样气味的？真是活见鬼。

陈末坐在客厅沙发上，说坐也不确切，身体扭成麻花状，十分慵懒的斜靠着，要不是有胳膊肘支撑，都快躺在上面了。

“坐吧，茶几上有烟自己拿。”我和大牙挨着坐在他旁边的沙发里，高婧瞅了瞅我们没说话，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走进厨房里，忙乎起来。

“是我姐让你来的吧？”陈末伸手摸进香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在徐徐烟雾升腾飘渺中，陈末眼望着头顶上的吸顶灯，无神的眼睛似乎在想着心事。

我和大牙一人一支烟也加入到瘾君子战团中，我劝说道：“和你家老子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说说也就过去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你躲着不回家，手机也不开，你姐急够呛，她很担心你。”

“那老东西做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陈末索性横躺在沙发上，眼睛冲灯说话，思绪不知道飞回到哪个时间点哪个环节上了。

陈末慨然长叹着，忽然对我说：“喝点酒吧。”并冲着厨房里忙碌的高婧说了一嗓子：“多弄几个菜，我想和乔阳喝几杯。”

我和大牙同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陈末和高婧果然有一腿，先不说陈末离家出走直接到高婧家里雪藏，但是他刚才随心所欲的那么一说，像极了老公命令老婆的家常话。

而且像高婧这么有暴力倾向的暴力妞，此刻乖顺如同温婉贤惠的妻子，没有任何怨言的很快摆弄出四个菜，当然都是刚才买好现成的，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

桌上还有瓶茅台酒和十几个拉罐啤酒。大牙一见有酒有肉，眼睛顿时爆发出蓝色幽光，哈喇子淌出半里地。

别看这家伙有些粗枝大叶，也是粗中有细，抬眼看了看我和陈末，或许从陈末眼神里读懂了意思，笑嘻嘻扯下一半烧鸡，往兜里揣了四罐啤酒，对我讲他去把车开到楼下，在车里等我。

高婧见我就烦，更不可能上桌吃饭，也装了点饭菜进卧室吃去了。正好，餐桌上就剩下我和陈末二人，说话更加方便，我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