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接下来我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无论前方有什么样的凶险,我也要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我也和荣叔谈起对车祸的怀疑性,荣叔说,这一点他也有想过,现场他去看了,并且调出附近的监控显示,出事附近没有一辆车,而且在出车祸的前一瞬间,劳斯莱斯的车速飞快,在大弯道处根本没打方向盘,直直撞断护栏一头栽了下去,感觉像是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我愕然了,这么说来我妈妈载着徐敬朗是没打算活着回去,是什么事情让我妈妈有这么大的勇气,痛下决心直面死亡的?
我忍住悲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分析着……
不知不觉,宝马车一路飞驰,开到市郊殡仪馆。因为荣叔之前已经打通关系,我只需将连衣帽的帽子戴上,缩着脖子尽量不露脸,跟随在荣叔身后,一路畅通无阻走进停尸间。
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打开冰柜,拽出来我覆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单,徐徐掀开,露出我妈妈那张平静而苍白无血色的脸,我再也容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扑在我妈妈遗体上,顿足捶胸嚎啕大哭。
不同于我爸爸去世时我还是个没有记忆力的婴儿,我和我妈妈相处过,体会到迟来的母爱,感受到家的温馨,也享受过我妈妈给予我的锦衣玉食生活。母子连心,所以,我对我妈妈的感情很深很深……
如今,扑在我妈妈冰冷的尸体上,摸着我妈妈惨白的脸颊,我痛不欲生,记忆闸门如潮水般涌出来,我妈妈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我眼前,我更加难受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紧紧抱住我妈妈的遗体不撒手,泪水浸湿了白布单,融化在我妈妈的衣服上。
荣叔也被感染得老泪纵横,一遍遍擦拭着眼角,好在他比我冷静许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劝我该走了。
我哭着和他商量,求他再让我陪一会儿我妈妈,这一面已经是阴阳两隔,再看的话,我妈妈会化作一捧灰渣。我多么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妈妈,能陪多久是多久。
“乔阳,听话,咱们真得走了,夜长梦多。”荣叔双手死死扳住我的肩膀,将我硬生生从我妈妈的遗体上拉开。
我拼命挣扎,往前扑奔着还想看我妈妈最后一眼。荣叔双手如铁钳般扣紧我,并对一旁的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那人过来盖上白布单,徐徐将我妈妈遗体推进冰柜里。
“妈……”我张着双手,跺着脚奋力往冰柜那边挣脱着,怎奈荣叔横下一条心,抱着我朝门口一步步移动过去……
许是我伤心过度,全身精疲力竭,只能顺着荣叔的气力刚要到停尸间门口,忽然从门外呼啦啦走进来好些个人。正中间一个年轻男子推着轮椅,而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将手中的拐杖使劲往地上一杵,轮椅停下,继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哼,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被这声音吓得浑身禁不住一抖,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悍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