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杀人罪是七年以下三年以上,情节较轻的,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可是故意杀人罪的刑罚可就严厉许多。严重的可以判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情节较轻,也要判处十年以下的刑期。
短短几个字的不同,结果大相径庭。也就是说,一旦判我故意杀人罪,即便薛凡该死,法院量刑时也会判得很重。
听律师说,好在我用的是拳头不是刀具凶器,情节上不算恶劣,这一点他还有可辩之词。
反正他答应了,尽量让我免受过多的刑期,能争取的一定帮我争取。
没多久,法院不公开审理此案。那天我一进门,先是看到了坐在听众席上的冷枫,还有他妈妈冷天薇,这对母子虎视眈眈瞪着我,似乎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则直接无视他们,本来就是仇人,仇恨都已经摆在桌面上了,我没必要考虑他们母子的态度。但是有一点引起我的重视,律师看我的眼光躲躲闪闪,都不敢正面瞅我。
怎么回事?我预感到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在审理过程中,原来拍胸脯保证为我全力辩护的律师,这时候竟然变成聋哑人,整个庭审没怎么替我说话。只是强调法院应该考虑我年纪小,属于初犯,量刑时能从这一点上给予照顾,至于承诺的往过失杀人罪那边靠拢,全都成了空话。
这不是放屁吗!我已经十九了,用法律语言,到了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龄。所以他这么说,跟“噗”的一声没区别。
律师有问题,一定是的。要么是受到威胁,要么就是收人家黑钱了。
我无言以对,心情平静的也没对律师大吵大嚷,厉声咆哮。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有人背后要让我加重刑罚,要让我过得不安生,除了冷枫,应该就是金杭之流。
以我今时今日的落魄,就是他们案板上的一块肉,想剁就剁,想宰就宰,我无力抗衡。
有了这么一个聋哑律师为我辩护,结果可想而知,法庭最终以故意杀人罪判我有期徒刑十年。命是留住了,只是十年的刑期太过漫长,预示着接下来的三千多天里,我将会在那个巴掌大的地方生活,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更不清楚外面的一切……
接下来,我被送去鹰嘴山监狱服刑。和看守所遇到的情况一样,老犯一开始欺生,欺负我这个菜鸟。我一忍再忍,最后忍不可忍,暴揍了宿舍里的老大,把那个家伙的肋骨干断三根,差一点没把命搭进去。
而我不仅关了半个月的禁闭,还延长了半年的刑期。不过这样一来,我在监舍里却树立起强硬的一面,没人再敢找我麻烦,都知道惹我的后果很严重,下场很凄惨。
春来暑往,秋去冬来,一晃,我在鹰嘴山监狱服刑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这两年我变化很大,身板比以前壮硕,人也脱离了原有的稚嫩,看上去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成年大叔。
我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不过还是交下两个不错的狱友,一个是装逼犯井有松,另一个竟是三只手廖震。
我知道他二人主动接近我,是看中我的好身手,有我撑腰将来不至于挨欺负。在这个强者有充分话语权的地方,人就要硬气,要冷酷还要狠甚至无情,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只有欺辱。
两年时光我也特心酸,别的狱友都有家人亲友探监,唯独我,一个没有。这跟人缘秉性无关,我被关在这里的消息对外封锁,没人知道,就是有谁想要来看我,也找不到地方。
直到有一天,管教把正在干活的我叫走,说有人来探监,我还直纳闷,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