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疾走两步追上那人,一拍他的肩膀叫了声他的名字:“骆驼。”
骆驼是真被吓坏了,肯定把我当成列车员了,头都没敢回接着往前走并甩出一句:“你认错人了。”
我连忙转到他面前,在车厢连接处将他按住,瞪着眼瞅他说:“看清楚,是我。”
骆驼这才抬眼看我,脸上立刻闪现出吃惊的模样,惊喜道:“乔阳,怎么会是你!”又仔细打量起我的全身,疑惑道:“哥们,你、你都好了,我还以为你……”
不知怎地,骆驼竟然动情的流出眼泪。我们一把拥抱在一起,我安慰他说,我没死在收容所,身体全好利索了。
就在我俩久别重逢叙旧的时候,列车员正好查票,我知道骆驼肯定没买票就准备掏钱替他补票,谁知道,骆驼竟然从裤兜里拿出车票,这我就纳闷了,既然他有票,刚才着急忙慌的跑个屁呀!
“一言难尽。”骆驼拿出皱巴巴的烟盒,我俩一人一支站在车厢门口边抽边聊。
原来,骆驼是逃婚出来的。他爸爸带人把骆驼从收容所接回家,就给他说了一门婚事,他爸爸是混社会的,这我早就知道。后来不知怎地沾染上了赌博,把家里败得一贫如洗,能卖的都卖了。
可即使这样,也戒不掉赌瘾,听说下边农村有个有钱人家招上门女婿,什么都不用男方管,所有结婚花销女方全包,事成之后还会给男方十万块钱作为补偿,唯一条件就是将来生的孩子要随女方的姓。
骆驼他爸爸顿时就动心了,诳着骆驼一起去女方家,让女方家人把骆驼灌醉酒,期盼着生米煮成熟饭,骆驼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试想想,都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女方都低三下四这模样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结果骆驼睁眼醒来,看到面前的新娘子就会瞅他一直傻笑,就断定出来女方是个精神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拿着打火机愣是要点骆驼的衣服,说把他点着了,预示他俩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骆驼好歹是个大男人比女的有劲,三拳两脚就把那女的给制服住,并于当晚越窗逃跑,由于走得急,我看到他脚上穿的还是一双棉拖鞋。
所以,骆驼在这么紧张,生怕女方家人抓他回去,才有了刚才夺路逃跑的一幕。
“真他妈玄,哥们差点让那个精神病给废了,保存了二十多年的童贞要是给了一个精神病,我还不冤死啊。”骆驼叼着烟擦了一把冷汗说道。
我“噗嗤”一声气乐了,就他还有童贞?幼儿园的时候备不住有,这家伙上大学那会儿,对象处了左一个右一个的,跟苏梅梅那会儿就去开过房,他若是还有童贞,我就是处男。
于是我开玩笑道:“喂,你那个新娘子长得怎么样,要是漂亮的话,有精神病又能怎样,玩一玩你也不吃亏,女方不就是想传宗接代么,你就给种一个不就得了。”
“别提了。”骆驼直摆手,说新娘子胖得跟猪似的,长得也像猪,还是最丑的猪,看着就想吐,哪还有其他想法。看那个女精神病,骆驼都快能戒色了。
接下来我问骆驼下一步打算,骆驼说家他是不回去了,他那个赌鬼老爸指不定还会把他给卖了。这次去省城,大不了打工,最不济去乞讨,反正他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正好,我去当乞丐需要帮手,骆驼是我哥们,又了解丐帮的水深浅,是个绝佳拍档。闲聊时,骆驼问起我的近况,他奇怪,两个月以前,我还是个瘫子,两个月后,我手脚无虞,这种变化太惊艳了。
我简明扼要,说了陈冰璇救我帮我的事实,关于仙尊宫还有我此次回省城的目的,由于时间仓促火车到站,我没来得及和骆驼细说。
就这样,我俩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在站前广场,说实话我一脸茫然,虽说我做好再次当乞丐的打算了,可也不能刚到就去蹲地上乞讨吧。况且这事我还得和骆驼详细沟通谋划一番,先要找个落脚点再说吧。
正寻思着呢,忽然间骆驼一扯我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说:“乔阳你看,那个是不是歪脖子?”
骆驼嘴里的歪脖子我认得,就是上次我们在过街人行天桥上和另一帮乞丐发生冲突时,其中一个家伙。也正因为他打了我,小胖一怒之下用头撞他,才不小心从天桥上掉下去送了命。
这家伙是小胖惨死的罪魁祸首之一,出事之后跑路了,却不成想又潜回省城,正和一帮乞丐站在出站口不远处拦截乘客乞讨呢。
真是冤家路窄,我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现在的我的的确确和之前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