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五年的时光没有见到可可了。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身穿白色睡袍,两眼黯淡无光,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女孩是那个曾经爱怜美艳的可人儿。
可可没有变得光鲜亮丽,而是病仄仄的模样,看了令人心酸和心疼,我不免又是一阵自责。
见到我,可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声:“你来了。”
保姆很是识趣的转身去陈天麟房间,陈天麟已经安装上假肢,这玩意毕竟不是原装,行动起来仍不方便,需要拄拐还得有人搀扶。
保姆扶着陈天麟说是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我知道这是给我和可可营造私人空间。陈天麟看见我既意外有惊喜,私下里求我好好劝劝可可,女儿如今这样子,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点办法没有,只剩下一脸愁容了。我的到来,给了陈天麟一丝希望,他的要求我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我点头答应下来,陈天麟这才唉声叹气着和保姆一道推门离开。
此刻,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我和可可俩人了。
我起身紧走两步,站在可可面前,不知怎地,可能是心有愧疚吧,低下头,双手很自然的扶在她的双肩上,来的路上我在脑子里构思了许多语言,真格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除了心酸还是心酸,并伴有一丝疼,揪紧在一起的疼。
可可却抬手轻轻剥掉我的手,随即走到沙发那里,双手捋了一下裙摆,坐下后,两条腿并拢的很严实,避免走光的坐姿,好有大家闺秀的优雅范儿。看她样子和做派,根本和精神病一点也不搭边。
可可对我的冷淡,我早有准备,我本来就亏欠她的,没把我撵出门已经是不坏的结果了。
我坐在可可旁边,这会儿心态也调整过来,手花插在一起,不住按动手指肚歉意说:“可可,我、我对不起你……当初没有给你写回信,你去探监我也没见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和祝程鹏好了,我怕影响到你们关系,所以……”
“还说那个有意义吗?都过去了。”可可幽怨的哀叹一声:“你把我的心都伤透了,现在又来给我送碗心灵鸡汤喝。有些东西破碎了,即便用最好的胶水粘连起来,依然还会有一道裂纹的,永远无法愈合。”
可可意有所指我岂能听不出来,可我心里有愧,就是可可把我骂个狗血喷头,我除了洗耳恭听没别的选择。
好在可可没再往下说,对于我当初犯下的弥天大错她也只追究到为止了。可可问我来这里除了看她还有别的事吗?
我忙说,已经给可可联系省城一家最好医院的神经科医生,让她给可可看一看。其实我说的这人就是何欣然,我来之前在路上已经给何欣然打过电话,她是神经科副主任,技术水平一流,神经科虽然和精神病是两码事,我主要想让何欣然给可可做个全方面的检查,只看心理医生我怕不对症。
可可一开始对于去医院看病很是抵触,她说自己没病,还大喊大叫暴跳如雷,好像暴躁症患者一样,一口气摔碎了好几个杯子,大吵大嚷的尽情发飙。
我冲上去一把抱住可可蛮滑腰肢,好不容易控制住她。可可这才冷静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眼圈含泪望着我问:“哥,我、我刚才是不是冲动了?”
我摸着她的头,享受发丝顺滑的手感,安慰道:“好妹妹,没事,你没事的……”
“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伤心有时候生气,伤心就嚎啕大哭,生气时就摔东西撕东西,上来那个劲,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哥,我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别瞎想,你要是得了精神病就给送精神病院治疗了。我带你去的是普通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医生都找好了。唉,你猜是谁?”
可可乖巧的摇了摇头,这个样子十分温顺。一点也不像最开始的冷漠,之后又暴躁无比,我更加确信可可的精神的确出了问题,脾气变化太快,起起伏伏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于是我安抚着可可,并告诉她,给她检查的大夫是何欣然。
“欣然?你是说欣然现在是一名医生了?”可可面露惊喜神色。也是,何欣然原本是她的闺蜜,只是可可因为得了病,陈末接她回来也是秘密进行的,完全把可可放置于相对密闭的环境里,很少和外界接触。与何欣然失去联系很久,自然对于何欣然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这一点我能理解。
由于是何欣然给可可治病,可可不再抵触,潜意识里认知何欣然是她的好朋友,这也是我求何欣然的原因之一。
可可的病,因我而起,可我不是医生,对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