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相信我?”阿央无力地看着彻。
彻凝视了她半晌,开口:“因为是我安排的。”
铮——像是某根弦骤然崩断,阿央怔怔地看着彻,“你说什么?”
“是我安排的。只是为了找一个……可以惩罚你的理由。”彻淡淡地说。
阿央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就顺着眼角溢了出来。楚大哥……楚大哥……像是来自远古的回声,在阿央心里不断地回响。那是梦中的男子,她都快要忘记了,可是此刻她却是这么想他,他并不是多么的英气逼人,但阿央却惊恐地发现,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用生命来爱她的男子。
“你就这么恨我吗?”阿央问道。
“不恨,”彻摇摇头,抱起膝盖,他的样子此刻看起来如此地乖巧,“但我只是突然觉得……并不怎么喜欢你了。”
阿央失神地看着彻,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也许你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想了好久,我发现我只是爱上了被你爱上的感觉,而我并不在意你,就是这样了。”彻看着阿央笑了一下,扶着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慢慢走向了门口。
然后彻又停住了,因为阿央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
彻回头,看着阿央,片刻,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抱歉,你的前半生终究是被我毁了,剩下的日子,你好好活吧。”
“我不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央哭叫着,就是不松开他的腿。
“宫中的女人,也许我谁都没有爱过,而对于你,我之所以在意,也仅仅是因为你爱我罢了,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其实也是并不爱我的,那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彻的脸上一点怒气或怅然都没有,而是可怕的平静。
“我爱你我爱你……”阿央忙不迭地说道。
彻淡淡地笑着,没有再理会她,一脚踹开了阿央。
偏殿的门再次打开,彻迈起脚走了出去,金黄色的阳光落了进来,空气中隐藏的浮尘也飘动了。浮尘?是在什么时候……曾见过这样悠闲地浮尘呢?
36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春暖花开。
阿央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在彻身边伺候,只不过彻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冷待她。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乎是乖巧了起来。
要说变化,便是挽雨,她突然一瞬之间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娘娘。
那日鸽子说要变个戏法给彻看,然后一顶空轿子抬到了殿里,鸽子扬起斗篷,又是漫天纷纷扬扬的落花,然后轿子的帘子慢慢掀开,挽雨用帕子遮着脸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她本来就是美极了的女子,伴着纷纷扬扬的落花,仿佛是从天上来的,任何一个男人,此生若是见了她,眼中又怎么会再容得下其他的女子?
阿央轻叹一声。
如鸽子所想,之后,彻便对挽雨着了迷。但彩悦是不甘寂寞的,她就快要临盆了,接着生产前不稳定的情绪,时常不是在彻怀里哭就是在彻怀里撒娇,彻却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
曾经的,过往的,现如今的,一切繁华景象,都不再与她有关。
一日,阿央端着水进了彻的寝室,她知道他要翻牌子了,不是彩悦便是挽雨,呵呵,当年同在未央宫伺候的三个姐妹,两个都已荣华,唯独她依旧卑贱。可她却是用心最深的那个人,这是否公平呢?
“春天来了。”彻突然开口说道。目光依旧落在正在看着的那本书上。
“是啊。”阿央应着。
“……你出宫吧,过完这个春天。朕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朕会给你一些嫁妆的。”彻目光依旧沉着,未抬头看她。
阿央只觉得手都气得哆嗦,她没有回话,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刚出门,牙便咯咯的响了起来。
然后阿央转过头,看向了那虚掩着的殿门,一捂胸口,身体里仿佛有疼痛在撕裂。
很快,彩悦生了,是个皇子,这下鸽子和挽雨又开始忙着谋划了,德贤一向靠在彩悦,自然是在彻身旁吹着风,说那皇子的乖巧可爱。彻也不恼,任凭各宫争斗,他依旧是淡淡地微笑。
之后不久,为了庆贺皇上得子,宫中又是盛大的宴席。
阿央默然伫立在彻身后,眼见着一切繁华。
挽雨,彩悦,两人分别坐着彻两侧,她们似乎都忘了阿央了,两人不时言语上往来,争着风,吃着醋。彻笑着,温暖的春风抚在他的脸上,他突然有些恍惚了。
“这么快啊?春天就要过去了。”彻说着。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