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慵懒的笑颜如初见他一样,火红色的衣袍渐渐透明,他眉宇间的尽是隐忍的痛楚,他的眸就那般无言的看着我,修长的睫毛上,一滴滴的如露水倾流般打湿他苍白的脸庞……
我拼尽全力向他奔来,不过几米的距离,却是生与死的永隔,他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喊了声,“明珠!”
他苦笑着,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再无力发出声音,可我明白他的唇性。
“活,着!”离他只有分毫,他却随风而逝,化为水渍,虚无之气散落于天魄池中,他……消失了!我无力的瘫坐于地,抚摸着冰冷湿漉的徒弟,惘然失神,活着……
他只是想我活着!
“我只是害怕,害怕寒冷,害怕一个人!但有时人越多,却越寒冷。”
他是多么的孤独,可如今却要一个人寂寞的离开,我仿佛有见到他落寞的神情,他风姿卓越的浅笑,又带着多少伤痛。亲生父亲让他连出生的机会都殆尽.
他费尽心力的只想要立于世间,他为世人所不耻,为神魔所不屑,他要的,只是能活下来。他是灵体,是冤孽,消散在六界之中,是他的宿命!
天虬的眼光探向天魄池,微玄的一柄逍遥无极扇飞逝击向池水之间。一道明黄的光芒反噬的耀目,“唔……”微玄一股殷红自嘴角而泻,天虬知道圣凰的神魄还在池中,忙不迭的使出全身之力。
我正想去阻挡,公子师傅拉住我道:“没事,莫到他和微玄,恐怕女娲娘娘前来相助也于事无补,鬼月君将毕生真元锁住天魄池,白白拼力只会遭到反噬!”
我看到天虬绝望的样子,身躯僵着不知所措,“也就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微玄眸内划过狡黠,他看了看悲切的我,嘴角轻微扬起.
“可魔界有一眼地魂泉,传说里面有着千万年来被烬魂的妖魔,地魂泉与天魄池裔同一脉,或许……”“不可以!”我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徘徊的神色,他已经动摇了。
“你是玄武正宗的后裔,怎可与妖魔为伍!堕入魔道,你将万劫不复,若圣凰在这儿,也只会拼尽全力杀了魔尊!”
我故意体积圣凰,只盼他念及圣凰的夙愿,身侧的公子师傅只是摇了摇头,将拔天银枪摆在身前,他看了眼我,那眼神仿佛再告诉我,说服天虬是绝不可能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锁仙石,天虬听到我的话,略的一怔,脚步已向我走来,我舒出一口气,不远处的微玄只是淡淡一笑,直道了一句:“可怜了圣凰,不能与你再续前缘了。”
天虬回头看向他,微玄轻言道:“你忍心看她的魂魄锁在着冰冷的天魄池,那个明珠将圣凰的真元据为己有,你不为圣凰报仇,竟……”
他顿了顿,狭长的双眸看向天虬,“我们是兄弟,我怎会害你?”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天虬的目光变得凌烈狠毒,一道紫光逆天的鞭尾直直向我额前击来,我忙的向后一退,却被石块绊住,倒向天魄池。
银蛇魔鞭的逆风向我袭来,我大骇之间竟无半分应对之策,莫非我国药丧命与此,死了就能再见鬼月君了……
一道银光闪耀,他的左手已是鲜血淋漓,公子师傅左手紧握着鞭尾,鞭尾上的力道全被扼住,右手的拔天银枪直直扫向天虬,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破绽。
他早看出天虬急躁之心,得手才如此容易,况他银枪在手,更与他相得益彰,只是他隐忍的痛楚和那一滴滴渗出的龙涎血液让我一怔。
天虬是想一击置我于死地,他生生的承受住,岂不是受了重伤。我见他仿佛毫无异样,直面对着微玄,那一杆银枪正是微玄所忌。可我知道,如今微玄只需三招,便可将公子师傅大会龙身。
微玄狭长的双眸来回的打量着公子师傅与我,眸中一丝狡黠,他在徘徊,他被天魄池反噬,恐怕魔力略有折损,才会激得天虬与我们动手。
我思索片刻,他所忌的不过是神器银枪,还有我身上圣凰的真元。我与公子师傅并列而战,天虬已被银枪摄住,片刻间动弹不得,我幻出浴火琵琶,弦声微调.
公子师傅挑挑眉,对我柔柔一笑,脚步微微向前轻移,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我大半个身子。我的眼眸突然有些湿润,他是怕微玄突然袭击会伤了我,他虽然对我百般欺骗,但那情分仍在。
好吧!今日我们师徒就拼死一搏,我握住公子师傅轻颤的手,他的确是在强撑着,他负于身后的手抑不住的抖动。眼见着微玄的犹豫,我暗自舒出一口气.
微玄狡猾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