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走了,但他所说的话却在我耳边萦绕,我不可以让公子师傅枉死,空有一身法力,难道就在这自怨自艾无所动容,反击!必须为公子师傅报仇,龙阙说的不错,我猛然觉悟,直奔女娲庙。
女娲庙内,无昔日香火鼎盛之状,万音天女跪坐在蒲团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凝视着墙边屹立的三件物事,浴火琵琶,噬魂杖,还有龙王遵公子师傅遗愿送来的拔天银枪。
我闭上眼,感受着那杆银枪的血腥之气,“四大圣物只缺其一,绝杀戟一得,则问殇亡矣。”万音天女站起身来,缓缓向我行来,那股这本是我责任的气息向我弥漫而来,此刻与魔界战事僵持不下,大半原因是问殇之故。
擒贼先擒王,本当如此,我略带担忧,又些许无奈道:“绝杀戟此刻被天虬所有,他入魔已深,且有绝杀戟护身,要想制服他恐怕不是易事。”
“那就无需制服他,学着感化他吧……”门口行来两人,耀眼的光芒让我有些不适,是栎凉。他穿着盔甲却跟随着龙阙,栎凉鲜少有佩服的人,这次竟然心甘情愿的为龙阙作助手。龙阙,果不是常人!却不知他是敌是友?
龙阙望着略带敌意的我,忽的一笑,那笑意直抵住我的心口,让我有些幻想,公子师傅也是这般的对着我笑的。万音天女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寻常,只是开口道:“那么军师可有良策,想那天虬为一宗之主,不易感化。”
军师?他已是军师,想来也是,上次他一招围魏救赵,既救了龙宫又使魔界大创,他的聪智确是不容小觑,他挑眉看向发呆的我,低头吟笑,抬起头看向万音天女时,嘴角还有一丝化不开的笑意。
他轻咳,侃侃而谈道:“天虬的确不易感化,此人虽无短处,但却有一处软肋,圣凰尊者是他逃不了的劫!”说完此话,他们三人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
我惊恐的直摇头,大骇道:“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啦!”
龙阙步步逼向我,我步步后退,他邪魅的薄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说你是,你就是!”邪邪的笑容挂在他俊秀的脸上,他一个旋身已离我十步开外,他倚在墙边,擦拭着那柄墨黑的木杖。
“噬魂杖,可以将你的魂魄摄出,到时我施法让你入天虬之梦,你以圣凰的语气劝你回头是岸,但若他执意不从,甚至对你起了杀意,那么……”
他忽然一顿,看似冷酷无情的脸庞有些让我熟悉至极的神色,那是公子师傅担心我安危时的神情,这般相同。“你的魂魄只能永生永世的活在天虬的梦中,再也出不来!”
活在他的梦中?像比死亡更令人恐惧,那是无休无止的黑暗,我打了个寒战,但脑海深处浮现的是公子师傅濒死前的平静。他为我可作到死而无憾,我对她,又岂能相负,掷地有声的一个“好”字让龙阙一怔。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忧,怒,惊,喜都在其内。
他语气略带颤抖道:“你为了报公子师傅之仇,当真可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默然不语,但眼眸深处的坚决仍谁也会看懂,若天意如此,我将奋力一搏!此刻两方魔士以魔窟林为界,谁也不先挑起战事,但平静间仍波涛汹涌,问殇坐镇魔界,而天虬则据魔窟林与万音天女所率之兵相持。
是夜,我依着计谋穿着圣凰天女昔日的衣服以魂如天虬之梦。目之所至,是一片湖光山色,我所处之地是湖中心的水上亭,我正暗自赞叹这地方的美妙,望着青葱的山脊,无一丝波澜的碧湖。
身后隐隐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忙凝神警觉,那人从我身后拦腰将我抱住。我正要挣扎,他却带着隐隐伤怀道:“凰儿,你知晓我有多久没有梦到你了!”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耳畔,我的一袭火红凤袍上带着点点泪渍,他轻轻的放开置于我腰间的手,我回过头,他的眉头蹙得死紧,带着莫名的哀伤,他……被圣凰伤的太深了!
天虬只是看着我,右手抚着我冰凉的脸颊,“你可知道我每每在梦中与你相逢,扑过去却总是一场空,你好狠的心,竟连半分幻想也不留给我。”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一直沉默着,大脑飞快的运转,该如何开口让他改邪归正呢!
他柔和的目光突地变得狠戾,抚在我的脸颊上的手突然紧紧的额住了我的脖颈之处,恶狠狠的向我怒吼:“但是没关系,你狠,我比你更狠!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界守护者会来的,可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将人间毁灭,让你臣服于我的脚下,求我啊!求我放了你的无知子民!”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