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夜探

“说吧，要我做什么。”一室幽暗，连唯一的烛火都被进来的他熄灭了，“不过，你也不希望我总是‘你’啊‘你’的叫你吧？我该叫你什么？主子？主上？少爷？”

他站在窗边，柔柔的月华洒在他绯色的长衫上，别有一番妖冶气息：“帮我杀一个人。”

我将手中的被褥紧了紧：“我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

“那我能问你打算怎么杀吗？”宫里给我们的时间是一个月，如今半月已过，如果不及时回去复命，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只想速战速决，还要救出沐浅和灵悠。

一阵夜风吹来，撩动他披散的长发：“你还有几分姿色。”

“嗯，你想要我杀人你也得配合不是？我可以不问原因，但想要我帮你杀那个人，你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在古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出卖色相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完事儿就把我和我两个……呃……丫头给灭口啊？”

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看紧紧攒着被子的我，没有回答。

“不如这样吧，作为定金，你把我两个丫头先放了，我跟你写个卖身契什么的，放心啦，我会摁手印的，以后我要是跑了你可以报官不是？”我一脸虔诚地推销着自己，生怕眼前这个妖孽不买账，“你看，这儿就有纸笔。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把这卖身契给签了吧！”

我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卖给恶魔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黑灯瞎火中踉踉跄跄地摸到桌前点亮烛火，摸出纸笔，奋笔疾书，写好为期十天的卖身契后，想了想，心一横，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疼得皱了五秒的眉头，狠狠一摁：“喏，卖身契我签好了，快放了我的丫头。一手交人。一手交契。唉……你这人怎么明抢啊！”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像鬼魅一样掠过我身边，一眨眼，我手中的卖身契就已易主，我那真真叫一个欲哭无泪。

“你的丫头不在我手上。”他说完这一句后就翩然离去了，听到这一句话的我，在月光下凌乱了。

这个夜晚注定睡不安稳。

“阿暖，我要回去，我要救他。”

“你现在功力尽失，拿什么救他？族里的长老还在追捕你，你现在出去，那是去送死啊！”

“阿暖，我以前，一定很让你讨厌吧？那样缠着你……”

“别说话，你别说话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去，留下来，就算是为我，为羽禅……”

“阿暖，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会帮助我照顾羽禅的吧？”

“你胡说什么啊……不准走！”

“你不让我走，我现在就会死。”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固执到什么程度啦。阿暖，送送我吧，我要听笛子。”

笛音悠扬，离人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