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腥气的手指触上了我的眼睑,我胃中酸水翻涌。
闭上眼,等待着更大的屈辱,我要活下去,然后,看着这些人,生不如死。
“你们在干什么!”门被强行踢开,白花花的阳光可笑地耀眼。
“阁……阁主……”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屋子五个男人颤颤巍巍地齐刷刷跪了下去,那从喉管中抖出的声音透着难掩的恐惧与不安。
恍惚间,两张亮过白昼的惊世容颜让阳光的颜色暗淡,一样的邪魅,一样的冷酷。
妖冶的脸上敛去了戏谑调笑,只剩下杀伐决断的冷,这样的兰颜,还真是叫人大开眼见。
我就像一个破败的玩偶,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地瘫倒在地面上,似乎从来就没有过生命。被揽入一个泛着木兰香气的怀抱,兰颜解下外袍,倾身递上。
抱着我的那人没有接下那件外袍,只是冷冷地将头掉向一边,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袍,将我裹起。
他没有表情,甚至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冷漠。
“对不起,锦。”兰颜低下头看着地上自己的袍子,眼神无奈,“我没想到会这样。”
“对她说。”那狭长的凤眼并没有看向我,声音低沉。
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兰颜一下愣在原地,甚至顾不上起身。
他隔着外袍揽着我的腰,缓缓将我扶起,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对她说。”
“对……对不起……”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这一句仿佛不是从他口中吐出一般,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室寂静。
“你想怎么惩戒这些人?”他坐在那张檀木椅上,凤眼一扫,凌厉得跪在地上的五个男人瑟瑟发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向跪在地上连气都不敢出的五人走去,然后,一个转身。
用最快的速度,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还没等他从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我又走到同样惊异的兰颜跟前,又是一道耳光。
两张俊脸惨白,红红的掌印狰狞而猖狂。
“你……”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的凤目恨恨瞪着我。
“这出戏,编的是你们,导的是你们,搭台子的是你们,推我上台的还是你们,他们不过几个跳梁小丑,如何比得你们?”我指着这两个害我落入如斯境地的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觉得屈辱吗?这跟我受到的屈辱相比,还真是九牛一毛啊……哈哈哈……”笑着笑着,泪如雨下。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那一天我就在浑浑噩噩中回去了,一个人在被窝里,泪如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