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保护自己,总是白衣胜雪目光净若琉璃的男子被带走的时间。她的世界一瞬间像被强自开发的土地,千疮百孔而目全非,看不到未来的样子。
颓然地放下紧紧捏成的双手,在这样的时刻,他希望的也是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舍得他失望?
夜长轩!秦洛岚死死盯着那个在废墟之中,像是一个无情的王者漠然俯视的男子,她不想记住他,因为她不想恨他,可是这样仗势栽赃,这样毁灭自己好不容易想要停留的温暖,这样努力逃离也不以躲开他的滔滔权势,让自己如何不愤怒?
“我说过,你很快会后悔,你会来求我。”夜长轩走向秦洛岚,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像是嘲讽她不自量力的企图逃离。
秦洛岚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她答应过叶悠泽会等他回来,所以她必须保护自己。
却又是一阵不可压抑的晕眩,头重脚轻地秦洛岚必须要咬苍白地唇才能够保持清醒。
可是能够保护自己的叶悠泽已经被带走,体温因为绝望不断地攀高,秦洛岚一退再退,像是一只落单的羊羔,面对蓄势待发的雄狮。
“除了许小楠,你是第二个想要逃离而我不允许的女子,许小楠逃离了,她的家乡被移为平地,那么,你呢,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夜长轩像是长驱直入,一点都不顾忌秦洛岚意识之中的警戒距离。
“你……别过来。”虚弱到连捏紧双拳的力量都没有:“我求你,别过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却乞求夜长轩停止进攻,最可笑最无效的方式,只能加速她的沦陷。
突然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踉跄地扑了上来。是许世新,是爸爸!
爸爸会在这样的时候回到南漳村,是因为他知道今天是女儿的生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我秦洛岚就是许小楠了吗?
不要!秦洛岚高高扬起手,却已经没有能力呼喊出阻止的话语。
整个身体像是陡然使去了翅膀的蝴蝶,翩然坠落。
“小洛,小洛。”夜长轩长臂接住她的身体,才发现她烫得惊人,本是不施粉黛亦艳光自生的容颜像是灰烬一般地毫无生机,冷酷到无情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崩裂。
夜宅。
诺大的奢华房间都尽饰以黑色,就算晚上也密密实实地拉着窗帘,整个空间黑暗压抑地像是另一个世界。
宽阔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流白身影,她还没有清醒但是她抖得很是厉害,像是遭遇着某种可怕的梦魇,随时可能惊醒。这样单薄颤抖的模样像是被这个空间囚禁的猎物。
“悠泽……”秦洛岚尖叫着惊醒,带着梦中残余的惊悸。
“醒了?”她醒来了,明明应该欣喜的事实,夜长轩的长眉却是更加阴沉地蹙起。
涣散的琥珀色眸子终于重新聚焦起来,看清是夜长轩像是暗夜王子一般的眉脸,秦洛岚本能地一阵瑟缩。
她在担心另一个男人,却在害怕自己?
“喝粥。”就算现在有一百二十颗心思想要捏碎了眼前倔强的女人,但是她生病了,并且有着身孕不能用药,只有硬生生的抗着,夜长轩决定用最大限度的耐心来对待她。
阴沉着脸,舀了勺热度适中,粘浓恰好好处的白粥。
瑟缩在床角的小小身影,只是堪堪别过头,然后继续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布娃娃。
“让你过来喝粥!”夜长轩啪地把碗碟往桌上一放,那个小小的身影轻轻一颤,却还是不为所动。
“卑鄙!”轻浅的声音,却足够完全传达到夜长轩的耳中。
夜长轩一把拎起她,秦洛岚只是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透着她生命力的低迷,琥珀色的眼睛却看都不看夜长轩一眼,就算在这样的时刻,她甚至都不想看到自己。
她像是苍白地要透明起来的肌肤上沾了一整不完整的米粒,就是刚刚她倔强的扭过头去所沾留。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沾取她唇边的白点,带着一些染指的意味,放入了他的舌尖:“你说我卑鄙是吗?”
秦洛岚水眸不可思议的瞪大,他,竟然把她嘴边沾取的米粒吃下去了。
明明是很粗野肮脏的动作,他却另有一种高贵妖娆,带着一点点挑逗的意味。
“你……想做什么?”这一个轻浅轻慢的动作,却比刚刚的暴烈更让秦洛岚感知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