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梦境之中迷失的孩子。
秦洛岚一动不敢动,蓦然地瞪大了双眼,幸好只是在月色之中背对着他。
他睿智如斯,又如何看不到端倪?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却选择信任自己没有寻求求证?!
“就算你骗我也好,那种满怀期待地捧出自己的心却在众目睽睽被丢下的感受,我不再想象重新经历一次。”夜长轩轻轻拥着她,下巴抵着她削落的双肩,像是一个需要依赖的孩子。
“只有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我才会说这样的话。我恨了太久,久到了忘记了该如何原谅,如果重新找到的眷恋,本质是最丑陋的伤口,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夜长轩那样高高在上,俯视天下的男子却在轻轻对她说,哪怕骗我也好……让他重新感受到温暖的人,只有她一个,他该怎么办呢?就算平日可以呼风唤雨,改写历史的强大,面对最柔软的部分,也只能求伤害不要发生。
“我怎么可能是许小楠呢?我从小在洛杉矶长大。”秦洛岚的笑容很惨淡,但夜风之中的话语却是那样清晰,她不能让他失望,这像是一种本能的选择。
他们就要结婚了,幸福似乎可以看得到模样,爸爸也用他的方式送来了自己祝福,那样的委屈求全不就是要成全自己的幸福,她会倾尽一切守护她的幸福!
婚礼前二日。
秦洛岚依旧坐在像是童话世界一般梦幻纯粹的试衣间内,只是尖小绝美的容颜再没有之前的迷茫与怯懦,她依然决定用战斗的姿态迎接来自邹念念最绝地一博的进攻。
“以为飞上枝头,就变成凤凰了吗?”只听到一阵熟悉的高分贝锐叫:“这个女人为了嫁入豪门,真是老爹老娘也不要了。夜家的大哥大姐们可是要睁大了眼晴,不要真娶了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进门。”
高分贝的声音像是长驱直入一般,完全不像昨天许世新那般被诸多阻挠。
秦洛岚绝美的容颜浮上一丝冷笑,臻首微扬,下巴的弧度像是凄厉的刀锋一般锐利。
“我明明听到老头子说小楠的生日是八月初七,然后初七的晚上那老头子就偷偷地跑出去,不是为了给这没心肝的女儿庆生是为了什么?”
宋慈一边叫嚷,一边气势汹汹地推开秦洛岚的试衣间。
上次那个像是异国王子的男人本来说要给自己二十万,这个女人一口说出只给两千,宋慈就怀颖这个本来与许小楠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那个残胚子,哪有那么巧,可以一口压准了当年自己收李家的礼金,又加上老头子在初七那天偷偷地回到南漳村,宋慈几乎是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正巧,碰见邹念念在南漳村打听许小楠的消息,并说只要可以提供准确的消息就可以获得奖金二十万,这就是像是上天补偿自己的,她又怎么能够放过?
再说了,揭露那个小贱人的虚伪嘴脸也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她出现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就是来打假!
“宋女士,没有人邀请你来,你这样擅闯直入,不太好吧。”
秦洛岚微眯着琥珀地眸子,一身洁白的衣服缓缓站了起来,美丽的眼睛之中流转着轻蔑冷寒,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污染了这个空间里的圣洁。
“宋女士,养了你十多年,你叫我女士,养头白眼狼也比你强!大家说是不是?”
宋慈双手叉腰,一个食指不停地对秦洛岚指指戳戳,引来酒店其他人员的窃窃私语。
“我妈咪正在巴黎卢浮宫参观罗素的藏品,你……”秦洛岚轻慢抬起头,眼睛璀璨若星辰。“知道卢浮宫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吗?”
围观的人群传来一声嗤笑,这个白纱若素的女子没有一个粗野庸俗的字眼,却让人鲜明地感受到对面的妇女有多么不自量力。
“你们……笑什么笑。”宋慈像是正准破口大骂之时被塞入了一把苍蝇,噎得扭曲了肥胖的脸:“没想到六年不见,你的嘴巴这么厉害了,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么蛇蝎心肠?大家不要被这个故作高贵的女人骗了,她就是南漳村的农民,她的同学都叫垃圾妹!还想人模人样嫁到夜家?”
宋慈指着秦洛岚,原本还想坚持的打假斗士的形象也不要了,怎么难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