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馨一回到安雅阁就从药箱中找出了一个羊脂瓶,打开红色的瓶塞,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就飘扬而出。林雅馨含笑摇了摇瓶子,里面的雪凝丸的量够大啊,这下一定可以治得好墨台暄的伤了。
“鸢儿陪我去一趟暄和楼吧。”林雅馨捏紧了羊脂瓶,皇兄送给她的东西总算派上用场了。
鸢儿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欢快地跑到林雅馨身边,说:“好啊!可是干嘛要去王爷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那么,玉琯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好,你们去吧。”玉琯说完,又继续低头整理着从平安镇会后的衣物。
林雅馨一想到墨台暄严重的伤势,就忍不住加快了去暄和楼的脚步。林雅馨携着鸢儿才刚刚走近暄和楼,看见一批太医背着药箱从暄和楼出来。林雅馨立刻追上了张太医,问道:“墨台暄的伤势好多了么?”
张太医听到“墨台暄”这三个字,心中暗暗思量:王妃怎么张口闭口就喊王爷的名讳呢?
林雅馨见张太医不作答,轻轻唤了一声“张太医?”
张太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对林雅馨做了一个揖,回答道:“回王妃,昨儿晚上王爷服过雪凝丸后,剧毒已经褪去了一大半。今儿老臣来王府之前,皇上吩咐老臣尽管用皇宫内的御药就好。只要王爷按时服药,就无大碍了。”
“就是说墨台暄可以保住他的手臂了?”林雅馨在昨儿得知雪凝丸的效果如此之好时,就大致知道墨台暄应该无大碍了,此时听到张太医亲口说了,更像是吃了定心丸那般安心。至于张太医昨儿说的墨台暄可能保不住手臂,真是吓坏她了,现在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
“嗯,是的。”
林雅馨得要张太医肯定的回答,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若是墨台暄真的为了她,丢失了一条手臂,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那如果墨台暄继续服用雪凝丸会不会好得更快?”
林雅馨此言一出,张太医大惊:“莫非王妃有雪凝丸?”
看到张太医大惊的表情,林雅馨暗暗忖度了一番,昨晚听着众人的口气,雪凝丸在东槃是顶顶珍贵的药,如此她还是不要轻易说出自己有一整瓶的好,便忽悠说:“我是觉得既然雪凝丸效果如此之好,何不让墨台暄多服用几颗呢?”
“王妃有所不知,这雪凝丸十分珍贵,整个皇宫内也只存了三颗,昨儿王爷服用了一颗,现还剩两颗而已。雪凝丸是皇上自己以防备不时之需的,能给王爷一颗,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现在王爷也无大碍了,就没有继续服用雪凝丸的道理了。”
林雅馨嘟着嘴巴“哦”了一声,腹诽道:原来父皇也挺小气的嘛,就不肯给墨台暄多服用一颗了。不过,幸亏她还有一整瓶雪凝丸,也不稀罕了墨台皇帝的一颗雪凝丸了。
“王妃,老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林雅馨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温暖,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说:“张太医尽管说就是,馨儿定会虚心接受的。”
“东槃国向来夫为妻纲,既然王妃嫁给了王爷,就没有道理直呼王爷的名讳。老臣觉得王妃张口闭口叫王爷为‘墨台暄’实为不妥当。若是被皇上和皇后听见定会不开心的。老臣话就说道这份上了,到底要怎么做,想必王妃也是明白的。”
张太医见到林雅馨沉默,又做了一个揖,说:“若无什么事,老臣就先告退了。”
林雅馨点点头,目送着张太医离去的背影,思量许久后恹恹地鸢儿:“鸢儿,你觉得我直呼墨台暄的名讳是不是觉得我很失礼呢?会不会让东槃国的人觉得我们南翎国的人都是这样没有礼节的?”
“鸢儿不知,可是觉得刚刚张太医说的一番话分明就是说王妃您挺失礼的。”
失礼?难道以后都要改口叫墨台暄为“王爷”?
“好吧,那我以后尽量叫他王爷吧。那我们现在就先进去瞧瞧她的伤势吧。”
林雅馨兴冲冲地进了暄和楼,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谭婧宜娇滴滴的声音:“王爷您别动!要什么我帮您拿就是了。”接着,她就看到谭婧宜帮墨台暄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递到了他的嘴巴。
“王爷,您有伤不要随便乱动了。还是我来喂你吧。谭婧宜喂完墨台暄喝水,又捧起桌上的白粥,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几口气,才缓缓递到墨台暄的嘴边。末了,还嘱咐一句“小心烫”。
林雅馨捏紧了装着雪凝丸的羊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