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台暄再次扬手重重地打在了鸢儿的脸上,玉琯吓得用手掌捂住了嘴巴,睁大了眼睛惶恐地看着墨台暄。墨台暄阴鸷的眼神直逼着鸢儿:“谁允许你叫‘公主’了?!”他记得不久前鸢儿替林雅馨向他来要休书时,他就有警告过她,不许叫林雅馨为“公主”,她是霖王府,是他的妻!还有他未说出口的,他怎么就不爱林雅馨了?!鸢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她怎么这么说,她凭什么?若他不爱她,她二度伤害他的儿,想要置他的儿于死地,她怎么会还好好地站在他的眼前?
鸢儿挨了墨台暄的一巴掌之后,颤抖着身体,林雅馨见状,重重地推了墨台暄一把,把鸢儿揽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墨台暄根本没料想到林雅馨竟会这么大力地推他,他向后踉跄了一步,鹰眸直看着林雅馨绝色的小脸,“所以,在你的心中,本王的分量还不及一个小小的婢女,是吗?”
林雅馨放开鸢儿,把她交给玉琯,迎着墨台暄的鹰眸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能和鸢儿相提并论?鸢儿陪伴了我十多年,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十多年。而你呢?我不过才与你成婚半年而已。鸢儿处处维护我,心疼我,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愿给我,甚至连施舍都不给我!你怎么跟鸢儿比?!”林雅馨一面说着一面淌着眼泪,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她哭着尖叫出来。
她真是疯了,自从她面对墨台暄以来,尖叫着说话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哭着尖叫地说话,不过是一个人濒临奔溃边界的表现而已。是的,也许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奔溃!
墨台暄神色复杂地看着林雅馨,在她的心里,她竟是这样给他定位的,他如此真心待她,可对她来说,他竟连一个卑微的婢女都比不上。他嘴角噙着冷笑说:“很好,既然你这么讨厌本王,本王就更加不能放你走了!”说罢,他眯着眼睛看着鸢儿,鸢儿害怕地在林雅馨的怀里缩了缩。
“王爷,我们赶紧走吧,我……我怕小奕快不行了。”谭婧宜蹲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墨台奕,带着满脸泪痕地说道。
“走吧。”墨台暄心疼地看着大病初愈,再次受伤的墨台奕,毕竟是他的孩子,他怎能不心疼?
当墨台暄想要接过谭婧宜怀中的墨台奕时,墨台奕在昏迷之中紧紧地拉住谭婧宜的衣襟,不肯松懈,嘴中还迷迷糊糊地叫着:“娘亲……娘亲……”
谭婧宜冲墨台暄摇摇头,示意她可以自己来,她抱起墨台奕才走了几步,她就明显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松开了她的衣襟。在临走前,墨台暄吩咐侍卫守着安雅阁,不许林雅馨离开半步。鸢儿正想要替林雅馨抱不平,被林雅馨拦住,她对鸢儿摇摇头,鸢儿无奈,为泄心中的不满,她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声:“霖王府里没一个好人!”
此话正好被快经过鸢儿身旁的谭婧宜听见,她不忍地看了怀中的墨台奕一眼,终于狠下心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墨台奕默默说了一声“孩子,对不起。”后,在经过鸢儿身畔的时候,故意踉跄了一步,把怀中的墨台奕摔在了地上。
只要能整死林雅馨,比什么都好!
墨台奕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小脸皱成了一团,闷哼了一声,从嘴角溢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谭婧宜的眼泪顿时迸发出来,如决堤的洪水,她是真的心疼,墨台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他伤成了这个样子,她怎能不心疼?
谭婧宜抱住墨台奕的脑袋,哭得撕心裂肺,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鸢儿,鸢儿根本不懂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慌张地朝林雅馨靠拢了一步。谭婧宜隔着厚厚的水汽,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突然……伸出脚来!我们母子到底……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们,你们要如此对待我和小奕吗?你们是不是非要……我们母子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甘心?!”
谭婧宜声泪俱下的控诉,让所有在场的人一惊,鸢儿紧紧地靠着林雅馨,冲着墨台暄和林雅馨摆着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公……王妃,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林雅馨边说边把鸢儿护在了她的身后。
“你撒谎!我刚刚明明就看见你伸出脚绊了夫人一下,夫人才没抱稳小王爷!你们就是存心要杀害小王爷的,亭子上也是,今天也是!”依依被谭婧宜的情绪所感染,也哭出了声音来,她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如果谭婧宜说黑猫是白猫,她也必须说黑猫是白猫,而且还得让所有人都相信黑猫是白色,再怎么不济,她也得把黑猫扔进染缸染成白色!
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