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台暄一大早就起床了,他要去就参加狩猎。尽管墨台暄把动作放得很轻,但他还是吵醒了林雅馨。也不能全然说吵醒,是他起身时,棉被里面灌进了一阵冷气,凉醒了她。
林雅馨体质下降后就受不了冷,她往被窝里面钻了钻,翻过身子面朝着往正坐起来穿着衣服的墨台暄,同时向他靠了靠,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这么早起床了呢?不多睡一会儿?”
“嗯,待会儿还要安排一些事儿。你再睡一会儿。”墨台暄手掌抚了抚她的额头,拨开了她的头发,弯下腰吻吻她的额头。
很轻柔的吻,却让林雅馨清醒过来,她睁着眼睛看着墨台暄穿好衣服下床。
墨台暄下床后帮林雅馨掖紧了被子,柔声道:“还早,多睡一会儿。”
林雅馨点点头,可眼睛却没有闭起来,眨巴眨巴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墨台暄穿完最后一件墨色的衣袍。
随即就有婢女进屋伺候好了墨台煦洗漱,墨台暄洗漱好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抬眸对上了林雅馨浅笑盈盈的眼神,“我走了。”
“好。”林雅馨目送着墨台暄走出了屋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估摸着他出了王府之后,坐起身子,也穿上了衣服。她得乘着天色还暗,去一趟太子府,看看她的韶儿,也不知道这几天退烧了没有。
她回来霖王府的第一天,墨台暄就有问过韶和玉琯的下落,她自然没有告诉他,他们两个在太子府,只说让他们两个先出城了。如今她要去看看韶,也只能偷偷地离开王府,避开满城的百姓。
天色才蒙蒙亮,路上行人不多,戚驾着马车,穿越了半个度城来到了太子府,守门的侍卫看到是戚也没拦着,墨台桧早就吩咐过此人可以任意出入太子府。
林雅馨匆匆地来到韶的房间,敲了敲门,没过多久,玉琯就打开了门。玉琯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睛的周围青黑的一圈,恐怕为了韶好几夜没有阖过眼吧。
玉琯一看是林雅馨,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潸然泪下,跪在了地上,“公主,你责罚我吧。你把小主好好地交给我照顾,可是我……”
林雅馨的眉头舒展不开来,玉琯这个样子显然告诉了她,韶病得很严重,她扶起玉琯,说:“韶儿病得蹊跷,不怪你。我先去看看韶儿。”
林雅馨说完就来到了韶的床前,相比前几日戚来看他时,小脸更加红了几分。
林雅馨冰凉的手摸着韶的脸,都觉得他肌肤的温度热得可怕,烧若是再不退,若不会烧坏了脑子,韶这么聪明伶俐,怎能出事?
“这几日太医有来看过吗?”
“有,太子每日都有让太医来。可是太医用尽了各种药材,都不见任何起色,反而觉得病更加严重了。”
“韶儿,韶儿,听得见娘亲说话吗?”林雅馨握着韶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脸庞,可昏迷中的人儿无法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以为韶生病生得蹊跷,可是没想到居然会病得这么严重。她冰凉的手凉着韶的脸颊,韶在昏迷中舒服得轻哼一声。
林雅馨从袖中拿出了羊脂瓶,从中倒出了一粒雪凝丸,塞进了韶的嘴唇了,天,连嘴唇都烫得可怕。
林雅馨落下了眼泪,“玉琯,水。”
玉琯倒来了一杯温水,把茶杯给林雅馨后,坐在韶的床头,扶起了韶。林雅馨仔细地把茶水送入了韶的嘴中,轻抬他的下颚。韶的喉咙上下滚动一下,玉琯才把韶放平,让他重新躺下。
林雅馨不知道雪凝丸能不能治好韶的病,她只记得雪凝丸是灵药,不管对于什么病多多少少能有几分效果,而且雪凝丸不同于普通的药,是杜九亲手用纯草本制成,多吃了也没什么害处。林雅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先让韶先吃了雪凝丸再说。
韶吃下雪凝丸没多久,他的睁了一下眼皮,无意识地唤一声“娘亲”,林雅馨破涕而笑,摸着韶滚烫的额头,说:“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呢!”
可是韶也仅仅只叫了一声“娘亲”后没了下文,又深深地昏迷了过去。无论林雅馨怎么呼唤着韶,韶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林雅馨把一小瓶的雪凝丸交给了玉琯,让她每日给韶吃一颗,若韶还是无起色,早晚各服一颗也无妨。
林雅馨在太子府用了午膳过后,回到霖王府时,看见墨台奕在奶娘的带领下逛着花园,一股酸楚顿时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的韶儿此时在床上不省人事呢,而别人家的孩子却活蹦乱跳的,她怎么会不难过呢?
林雅馨看到墨台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谭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