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里,我在出租屋附近找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医院。虽然比不上大医院,但里面的设施还不错。我在那儿做了产前检查,医生告诉我胎儿一切都正常,胎位也很正,自然生产应没问题。我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又到书店买了一本产前分娩的书来看,多了解一写产前知识。我已为自己奉子成婚叫苦不迭了,不想在生孩子上又做一个白痴。
在离预产期一个礼拜的一个早上起床上厕所,突然见有血流出来,我吓坏了,以为是要生了。冲进房间叫醒还在熟睡的老公,我们两个赶忙赶到医院,检查结果是宫口还没开,也还没开始阵痛,羊水也没破,应该还早。医生说有些人在生前一个星期就有见血,要我一定等到阵痛就赶往医院。结果是虚惊一场。
走出医院,老公为了一块钱和三轮车夫没谈拢,拉着我就走。本来我以为他会再找一辆车,结果走了半天,他还没动静,他是轻松,我可是大着肚子,又是临产。我忍不住道:“我们就这样走回去?”
他没好气道:“又不远,两下子就走到了。”
我狠狠看着他,没再言语,不知为什么,我憋着劲看他会不会体贴一下大肚的我。结果没有,我们花了半小时才走到家。我拖着笨重的身体,进家就躺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真的竟然为了那么点小钱,让我大着肚走回了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如果用不体贴好像已不恰当。摸着即将出世的孩子,我真是打掉牙往肚里吞。
我多想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可我不敢,在来之前妈妈就对我说:“你要去那么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遇到什么事你就要独自承受。不要到时哭哭啼啼回家诉苦。”最后妈妈一再说:“你一定要多一个心眼,身上一定要留钱,不要搞得连车费钱都没有,要回家都难。”这时我是真后悔当初没听妈妈的话。
他见我一脸不高兴,并没觉得他那样做很过份,倒头睡了。我看着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后悔当初真不该把孩子留下来。可现在已骑虎难下了。
傍晚吃好饭,阵痛就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就痛一次,我急着去医院。不料家里来了他的两个同事,我叫家婆去客厅催了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我一生气心想总不能让孩子生到家里吧,拿着东西就走了出去。我对他的两个同事说你们好好聊,我要去医院生孩子。两个同事忙站起来,向我道歉,又抱怨他为什么早不说。其中一个赶忙下楼帮着去拦车,他还笑着说没事没事。我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走了,心想:孩子是我生,你当然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想笑,笑自己白痴找了一个这样的丈夫。但我就是恨不起来,也许我压根就没爱过他。可能是没爱也就没恨。在去医院的三轮车上,我没和他说一句话,心想:迟早要和你离婚。
到医院办好一切住院手续,他要了一间单间病房,我问他干嘛要花这个钱。他说了一句人话:“该花的就花。”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随着阵痛越来越利害,我开始疼痛的满头大汗,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他表现了一些焦急。我已不再感动,只要不是畜生,人都应该有这种自然反应。快天亮时我被送进了产房。医生不断的告戒我要放松,要配合医生用劲,就在我已觉的没有力气时,医生告诉我已见孩子的头了,只要再用一点劲就好了。我拼尽全身力气用了一次劲,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已躺在病房里,旁边的小推车上放着我的孩子,在一声声的啼哭,手脚不停的在踢。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丈夫,并不是很高兴,心里明白了,可能是个女孩儿。孩子的哭声他像没听到样,我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骨肉,我自己疼。本来想动一下,不料挪也没办法挪动一下。忍不住道:“孩子哭你听不到吗?肯定是饿了,你快想办法弄点吃的给她。”
他这才站起来,到外面买了一罐奶粉回来。还好在生前,奶瓶我都有准备。他冲了点牛奶,抱起孩子把奶嘴放到了孩子嘴里。孩子吸着奶嘴咕噜咕噜就喝了不少,他露出了笑容,说那么小的孩子竟然那么会吃。孩子吃饱后,就安静的入睡了。我叫他把孩子抱到我面前,让我看一下。孩子长的真漂亮,脸一点也不皱,全身到下都很圆润。看着自己的孩子,真有点不相信是真的。我喃喃说了几句:“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这时天已大亮,他放下孩子,在外面买了个鸡汤回来,就回家去叫家婆。
家婆到医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再生一胎,第二胎最好是个男孩。言外之意第一胎是个女孩还能容忍,第二胎可能就不太好接受。我没做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