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公发出几声鄙视的笑声,质问道:“你是嫌我抢了你的权?”
老公不做声眼睛直瞪着我,透着愤怒和抱怨。
我看着他那样子,讽刺道:“难怪刚跟阿博合伙时,阿姐叫工人帮一下忙,你那么大火气,嘣的一下就跟阿博闹翻了。你的心眼就针尖那么大,自私自利到极点。总想驾驭别人,希望所有人都按你的思想和意愿来做事,完全的服贴你,而你又没有那样的能耐。你总以为大吼大叫就能让人威服于你?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让人心悦诚服,而是反感,反而让所有人都对你不屑。看到那种情况,我也是万般无耐才这样做。原以为可以帮你减轻工作量,也少一些你跟他们的磨擦。谁承想……。”
“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的事管你什么事?你总在厂里指手划脚,让所有人都不听我的,你们把我摆在什么位置?”老公抢过话怒吼道。
“你的事?那也是我的事!我已搭进去了近九万块钱,我必需把本钱收回来。我早就告诉过你,小弟他们的工资跟生活费我来管。你安心把两台叠杯机赶出来,两台机卖出去后,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跟你一起趟浑水。至于厂里的几个人都不听你的,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毛病,问一下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听你的?”我停了一下,反问道:“需不需要我跟你提个醒,为什么你跟谁都合不来?”
老公瞪着我讽刺道:“因为我不跟他们加水费钱,你跟他们加水费钱。整个市场只有你能耐,你钱多,给工人水费钱。”
“这就是我为人处世跟你最大的不同,天气那么热我给他们一人只不过五十块钱的水费,这让他们很感动。我对他们体恤,他们也会回报我,认真做事。做人不能太吝啬,又要别人干活儿,又想一毛不拔。适当的小恩小惠是能调动人的极积性,我并没做错什么。现在正是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就算能力再差,只少可以帮忙。如果他们走了,一下去那儿找人?我要解决眼前的实际问题,两台叠杯机要尽快做出来,我要把投进去的本钱收回来。我的意思就那么简单,我不能像你当初赶走姐夫那样,留下一个尾巴没完成,拖那么久时间再找人。装修房子可以拖,叠杯机不能拖,时间到订机的人要货,你要交的出来。这是做生意,不是个人的私事,可紧可慢。你开几年的厂,难道连这样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厉害,你去做!我把图纸给你不就结了嘛!反正厂里的几个人都是你的人。”
“我对做机没兴趣,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把门关掉。只不过我投进去的钱就打了水漂,那我也只好认倒霉。我好像跟你讲过很多次,一个干大事的男人要抓大方向,不能拘泥于小节,要有气度与肚量。我原以为我帮你分担,你能轻松,可以全心全意设计你的机械。没想到你是事无具细都要管的人。从设计机械到投产,再到厂里每个人的生活起居,你都充满了兴趣管。我总认为一个人的精力有限,特别是开办一个厂,一定要有人分担,人无全能,不可能任何事都能亲力亲为。我低估了你的能耐,高估了我的智慧,跟你一起快八年了,你的为人我已很清楚。可我还是犯了传统中国好女人的一种通病,就是期望夫贵妻荣。我明明知道你那样的性格不可能跟你合得来,我还是像赌徒样下了最后一注,结果我还是输了。”
老公不做声,看着我,没话好讲,但心里很不服气,充满怨恨。
我看着他那样子,轻蔑的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明天我就跟小弟、表弟、南轩三个人说,从今往后什么事都找你,不要再找我。对你那个厂,我从现在开始瞄都不会瞄一眼。以前我是有病,现在病好了。”
南轩回家了,我跟老公再也没讲一句话。南轩走进房间,我也跟着他走了进去。以前我总不想我跟老公之间发生的矛盾,让南轩知道,可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何况南轩是个聪明的孩子,早就看出了端倪。
南轩进房打开了电脑,我在电脑旁坐了下来,把我的决定跟他说了。他没做声,深深叹了一口气,半天道:“其实厂里几个人都是看到你的面子才留下来,舅舅总是大吼大叫,里面的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背后都说要走,长期那样下去,人压抑的怕得病。如果你不管那里面,我看里面的几个人可能都要走。我早就想回去了。”
“如果你要回去,就等我一起,过年我也要回去。你看我带两个孩子,不方便,有你在可以帮一下忙。再说弟弟没上幼儿园,我也没时间接阿宣,你就当是帮我的忙。你的工资一直都是我给你,舅舅不会管的。舅舅那儿有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