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病的样子,我以为他请莫小姐过来病情会有所好转,哪里知道……唉,我应该早一点请你过来的。
方姨很自责,话语听在我的耳中又是一惊。林牧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常都会受到头痛的侵袭吗?有头疾的人还那么拼命的工作?我可是记得那天我因为胃病住院,他几乎要把整个公司都搬来医院办公的情景。
”咦,莫小姐。”罗医生取了车出来,车灯照向我避无可避。索性拉开他的车门问他能不能送我一程。
车子开在路上,很稳。此时已是凌晨时分,路上人影廖落,车辆也不多。罗医生说,莫小姐想要打听林先生的情况的话,恕我无可奉告。
我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罗医生说我可是学心理学的。我说好吧,你有保守患者秘密的义务。不过,我问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他还能活多久?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来。这是我最坏的打算!罗医生看我一眼,笑了笑说:莫小姐,你如果真的关心他呢,就自己给他打电话。即便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
我说好吧。然后看向车窗外,看霓虹灯一盏一盏的滑过车窗,就像流年的光影,无声无息带走我们的青春和爱情,甚至会带走生命。
我在想林牧白当初要把我送进监狱,是不是就为了让我恨他,是不是就因为他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原谅我的狗血,实在是他变化得太快,明明前几天才和我说,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回来和我结婚,然后我们过平平凡凡的日子,生一两个孩子。可几天之后,他就让我替他的朋友坐牢。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也无法释怀,更没有为他的这么突然的转变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得了绝症的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发生在六年前的事情就合情合理了。
可如果他真的是得了绝症,我又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莫名就慌得很。我让罗医生送我去真真家。尽管很晚了,可我想让真真给石浅华吹吹枕边风,探探林牧白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
在真真的公寓楼下抬头向上看,没有灯,估计是睡了。被夜风一吹我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担心林牧白到了这个程度。正想着是不是明天再来,就见一辆计程车靠近,真真喝得醉醺醺的从车里出来,老远看见我,大声的打招呼:嗨,墨染……
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着的,看见我还是很开心,冲上来抱我,酒气熏天。我微皱着眉问她究竟喝了多少,宁真真竖起一个手指头,含糊不清的说,一瓶?哦不对,是三瓶,好像也不对。
问一个醉酒的人她喝了多少酒是不可能得到正确答案的,就是得到了正确答案,也于事无补,她已经醉了。于是搀着她开门上楼。虽然宁真真以前的夜生活也相当的丰富,她圈子里的人也是个顶个的能喝能疯能玩,但我从来没见她喝成过这个样子。隐隐的让人心疼着。
进了门,真真拽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她说,墨染染,你说爱情这个东西是不是会害死人?
我皱了皱眉,曾经我在酗酒吞药片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到极致了。看着眼前的女人伤心成这个样子,我给她抽了纸巾,倒了水,然后才坐在她身边:“说吧,怎么回事儿?”
一直以来,宁真真都是坚强的那个人,她似乎总是保持着少有的清醒,就像我和王承的婚姻,她也能犀利的,一针见血的预言成真。像现在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因为石浅华?他们应该才在一起不久,应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感情问题?
宁真真说,墨染染,你还记得刚认识我的时候么?
怎么不记得?那是我再次入狱之后的事情了。相较于十个月前的那次入狱,我的情绪起伏很大,医生诊断说我可能得了产后抑郁症。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宁真真。她被送进来,和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