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闻味道!”就这么直言不讳的、伤狐自尊的叫她像只狗一样闻味道找人!
“我不!”惜容一脚踢开刚才被她扔下来的鸡骨头,背过身不再理睬晏则。
泽铎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来到惜容跟前,蹲下身,将帕子送到她面前,“你若是帮我找到我的夫人,我便将迷窟送你一半,如何?”
惜容眉头一抖,心想:以前就听大舅舅说这迷窟非比寻常,介乎是良心店之外的介乎人界与妖界的一处地方,只是这里与妖界的交道更深,好些被处以流放之刑的妖精都被偷偷转卖到了这儿。她若是得了迷窟的一半,那在妖界的地位势必会提升不少。
她细眼里眼珠子一转正要答应,就听于青说:“窟主,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泽铎斥道,他转头有哄惜容,“我知你是妖族,寿命比我们人族要长,但是,只要你活着,你就是迷窟一半的主子。”
“好,”她接过帕子,“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惜容耸耸鼻子,分辨着泽铎与帕子上的味道,而后牢记下帕子上属于红瑾的味道。她微微仰头,闭起眼,静默下来的环境里清晰地听到她吸气的声音。
她慢慢转身,下挪一步,睁开眼,正对上青果的手,是她的右手。
惜容皱起眉。心中盘算起来:
最浓重的、跟红瑾十分相似的味道来自于这个姻缘使的右手,这姻缘使刚手里拿的是颗红豆吧,难道她来之前青果遇到过泽铎的夫人?
不对!
她一下想起青果变回来之前所说的。
“去娇字街,夫人的失踪和昨晚那个女人有关。”她说。
“哪个女人?”泽铎见到了希望,但希望之前迷雾重重。
惜容看向晏则,有些故作神秘的眯起眼,摸着下巴,道:“你知道为什么昨晚你的姻缘使会突然虚脱么?”
“喂,小狐狸,我什么时候成他的姻缘使了?”青果扒开晏则的手,“而且昨晚是因为我没算好法力输出,大招用的猛了而已。”
“不,”惜容摇摇手指,“是因为有人对你使暗箭,你差点就死在昨晚那个楼坊的女人手里。”
提到这里,晏则忽然想起昨天青果只给他看的女子,那女子其实并不是再看他而是在看她。她为什么要去青果的性命?弑神可是天理不容的大罪。
“师父,我顺便告诉你,我看她的手法,似乎和我父亲身后那位是一伙的。”
晏则不由得抿起了唇,袖子里的手摩挲着素扇,眸子里闪过一道凶光。
究竟是谁将他调查的如此详细,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因为他曾查找那个姻缘使的缘故么?是当年遗留下来的受害者还是什么么?
他低眼看向惜容,她洋洋得意的现了尾巴,他忽然怀疑起她的话来。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他问道。
惜容左右摇晃的尾巴一顿,别看眼睛,“我不想说。”
“先别说这些琐碎了,晏则,快带我们去你昨天去的楼坊!”
惜容看看正摩挲着脖子上的凝泉珠的青果,瞧她嘴角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顿生心虚。青果,却是看着泽铎的手腕出神。
她记得上次看他的姻缘线明明是一副快断了的样子,怎么这次再看就连好了呢?亏她刚才信誓旦旦的吓唬他。
新婚夜新娘子不知所踪,这种事定是不能让符鱼城百姓知晓的。为了避免招惹是非,泽铎换下了大红的喜袍穿了身便装就跟着晏则出了迷窟去到娇字街,让侍卫在身后也做寻常打扮,隐没在人群里跟随前往。
夏夜里,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灯光连成了片,笼在红色纱罩中的火光静静地落在娇字街的每一棵树上,俯瞰着来来往往的、从未停止的喧嚣。
娇字街,迷窟外长仅一里的花柳街,却是符鱼城里除迷窟外最赚钱的地方,各个楼坊皆是日进斗金。这里更是符鱼城里最黑暗的地方,至少迷窟里的用自己换生活的都还能有个盼头,进了娇字街,就什么都没了,除了一具还会喘息的躯体。
那收起薄纱的楼坊,美人靠上美人靠,手执一把绘着绛红色花朵的团扇,花瓣墨色层层叠叠,随着她那酥手颤微微地溢着淡淡香。
她黛眉轻扫、红唇轻启,一手托腮,垂眼楼下过客,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是带着淡淡的嘲讽。眼波一转,看向这里,她倏地一愣,手里忘了动作,贝齿不由得咬住了薄唇。
青果这会儿才发现这女子的眼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