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放回到了面前的前尘镜上。

事实上，他在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但他不确定这镜子是不是云岚自己放在这里的，所以便没急着问，只暗暗观察云岚的反应。哪知道云岚见了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了，这前尘镜更是被她连着茶壶一把撸到了桌子边，好给那不小的食盒腾出地方。

江洛犹豫地问出口：“这……前尘镜……”

“嗯，怎么了？”云岚正在喝小米粥，见江洛问前尘镜就随口回了一句。

“它怎么会在这里？”

江洛这么一问，云岚立刻回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因为瞎想而昏倒的糗事，更有那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脸色顿时就不好看起来。

江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出了云岚情绪的变化，他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今天的早饭还合口吗？”

“嗯，还好。”云岚有些漫不经心，她还在纠结昨晚上的事情。

江洛有些接不下去了。云岚以前不是这样的，前几次聊天的时候，不管讲什么，云岚的回答永远不会只是为了敷衍你，她语气里的真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一直讲下去。老实说，跟云岚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江洛直觉自己是没法将话题转出去了。

他看着云岚略显迷茫的眼睛：“你有心事。”是陈述的语气。

云岚的视线缓缓聚焦，最后定格在江洛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平时总是温和有礼地看着每一个人，跟人讲话的时候会专注地看着对方，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此刻，这双眼睛看着自己，让人直觉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云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心里的秘密有一大堆，压得她难受得紧，就算现在没法全部都说出来，但说出一部分也许就能让自己轻松很多。

“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江洛露出一个笑容来：“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