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渐渐地我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特别是当他听见我在说话的时候。
“你看,童太太,孩子在您肚子里睡觉呢,还睡得挺香。”医生一手拿着B超机,一边指着机器屏幕里的一团模糊的形状蜷缩在一起的阴影跟我说。
“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孩子成长得很健康,平时多注意休息就好了。”医生看着打印出来的检验单笑眯眯地对我说。
“那这个孩子还打的掉吗?”我扶着腰,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
这个孩子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虽然所有人都想让我把孩子生下,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个孩子将来面对的是什么。
他不会在一个健康的充满爱的家庭成长,他注定成为童心童磊两兄弟争夺童原道遗产的工具。
“童太太,您的孕期已经很长了,如果现在打掉,不仅难度大,而且您也将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一般像您这么大的月份,我们都不会建议打掉。”医生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手指摩擦着,表现的十分为难。
“真的不行吗?”我仍旧没有放弃地一把握住医生的手,希望得到一个我想听到的回答。
“抱歉,童太太,我们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所以请不要为难我们,如果手术中出现什么问题,也是我们的责任。”医生抽回手,放在膝盖上。
“而且…”医生双手摩擦着大腿,为难地样子,告诉我他有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您说吧,如果真的很难办,我不会再为难您的。”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医生。
医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拍腿,看着我。
“而且童磊先生前几日来医院找过院长谈话,之后我们开会被告知要尽全力照顾好您和您的孩子,不可以有任何闪失。”医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童太太,您的孩子很健康,为什么不生下他呢?您和童先生如此恩爱,童先生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多一个孩子不就多一份幸福吗?”医生轻声地试图劝说我放弃流产的想法。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苦笑着摇头,简单的道了一声谢,便走出了诊室。
我走在医院大厅,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望着外面等待着我的车,眼前突然出现童心和童磊的脸,在我面前交替出现。
突觉头似炸裂般疼痛,我闭上眼,转过头,不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路人。
没想到童磊会如此不择手段的要保住我的孩子,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医生的话,脑子里一片混沌,头也越来越痛。
我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起身准备离开。突然眼前一抹黑,只听到有人叫喊着。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童太太?童太太?”
耳边的声音逐渐走远,直到我听不见声音了,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不一会儿,我感觉有一束刺眼的光向我照来。
“妈妈,妈妈,你醒醒呀。”
我又能重新听到声音了,但那声音稚嫩,清脆,天真。
我睁开眼,看着床脚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童心的眼,童心的嘴,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童心。
而这个迷你版的童心现在正站在我的床头,看见我睁开了眼,便跑过来,摇着我的手臂,嘴里一直叫我妈妈。
“你终于醒了。”
童磊提着东西从门外走进来,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身后站在一个身穿西服,带着眼镜,梳着油头,瘦高瘦高的男子。
“您好,童太太,我是童先生雇佣的律师,我姓刘。”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向我微微鞠了一躬。
“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赶紧滚。”
“是这样的,童先生这次雇我来,是为了孩子法人的事。”律师边说,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夹,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法人转让书。
“童先生作为孩子的父亲,经法院裁定,童先生符合法人资格,所以麻烦童太太在这一份法人转让同意书上签上您的名字。”
童磊应声,将我旁边的折叠桌子打开,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童磊将笔递入我手中。
“你休想!”我抓过笔,向窗外的方向扔过去。
签字笔以完美的弧线飞出窗外。
“白依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童磊气急败坏地捏着我的下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