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了东都，陛下也下令，洛阳全权交给李世民处置。李世民便下令封锁郑王宫，任何人不得出入，次日秦王入郑王宫宣旨。

“唉，小妹。当初的洛阳同今日比，可有不同之处？”李世民指了指洛阳的城门，无垢顺着李世民的手看去，洛阳的城门正在修补，写着“郑”的旗子也换了“唐”，无垢欣慰一笑“那时的洛阳……”无垢轻挽上世民的手臂，“那时的洛阳，很好，很好，有爹，有娘，有哥哥……二哥，我想去看看长孙府。”

李世民拉起她的手道“我正有此意！”二人走进城门，只见十三棍僧中的明空小师傅托着一叠灰白的衣裳匆匆走过，李世民叫住他问道“小师傅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

明空停下，因托着东西，不方便双手合十，只能点头回答“师傅说现在洛阳安定了，贫僧也要回到寺里去，为死去的百姓和士兵超度亡灵。”

李世民没再说什么，便让明空离开，无垢看着明空的背影，说道“昙宗师傅慈悲为怀。”刚往前走两步，看到一家绣庄正在准备重新开张，无垢突然想起张妃，“二哥，你说张妃会不会想来要洛阳土地宅子什么的？”

“不会……她在宫……”李世民停了停，转眼看了看准备再现繁华的洛阳城，继续说道“她若是来东都选秀便也罢了，洛阳城可是我大唐将士浴血半年才收复，父皇命我全权掌管，就算要论功行赏，那也是那些为我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受之。”

无垢见状，不禁掩口一笑，“你笑什么？”李世民忽然不明所以，无垢柔声假哂道“难道二哥没看出来父皇的用意？”

“用意？什么用意？”

“从小父皇就最疼你了，他知道你的脾气，无缘无故的，你不会把好东西给张妃的。既然你攻下了东都，那，这个恶人，也就只有你担着了。”

说罢，无垢便走在前面，李世民却露出了笑脸，忙追上去，昔日的长孙府多年没有人居住，大门上的长孙府门匾也不知去向，门口左右的石狮子也结了蛛网，无垢缓缓走上台阶，摸着门口的石狮子，眼中蒙上了浅浅的泪水……

(观音婢长大，小狮子会不会长大！)(爹，为什么哥哥说观音婢和太原的李家二哥哥青梅竹马？观音婢喜欢石榴，青梅煮石榴好不好。)……

小时候的一幅幅画面充满在眼前，世民默默地站在无垢身后，随手扯去眼前的蛛丝，多少年前，他经过这府邸，看到无忌和小妹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感觉经过这东都一战，仿佛过了大半辈子一样漫长。

“改日派人来把长孙府修缮一番。”李世民跟上无垢的步子，无垢转眼看了看破败不堪的旧祠堂，说道“也好，把爹娘的牌位从太原牵回来，一直供在舅舅府上总不是回事。”

“再把安业送回来，让他在这儿好好守着长孙府！”无忌说着话，同杜兴一起从院子里走出来。

“哥哥，嫂嫂！你们怎么也来了？”无垢笑问道，杜兴回手指了指说道“我早就说想来看看长孙府，无忌一直说战事不平，才拖到今天。”

李世民问道“怎么？长孙安业在你府上不安生？”无忌摆手道“那道不是，大哥比前些年安生多了，只是一到这府上，我便想起他赶出我和无垢霸占家产，如今我还要养着他，自然不顺心。”

“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哥他毕竟是我们的兄长，哪有弃他不管的道理。”无垢柔声说，杜兴不屑道“哎呀小妹，你这就是太善良了，我听无忌说他以前把你们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就气的不行，每次在府上看见他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李世民听后不禁一笑，杜兴正要反驳，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的却比李世民更欢了，“嫂夫人这是笑什么？”

无忌和无垢也有些不解，三人纷纷看向杜兴，她停了笑，拍了拍李世民的胸口道“无忌总说妹妹福气好，嫁了秦王殿下，说秦王殿下知冷知热的，对小妹疼着，宠着，我看呐，我们家无忌啊，是看错喽。”

大家还是一头雾水，李世民干脆问道“哪儿看错了？嫂嫂可不能冤枉人啊。”杜兴看了眼无垢的肚子，没有说话，李世民恍然大悟，握住无垢的双臂，激动道“是真的？”

无垢这也才明白嫂嫂杜兴的意思，摸着小腹道“有两个月了吧。”二人竟然异口同声道“我希望是女孩儿！”“我希望是女孩儿！”

杜兴笑着把无垢的手放到世民手中，又拉着在一旁傻笑的无忌走开了……

李世民和无垢一边走在凌乱的院子里，一边聊天。“二哥怎么也希望是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