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渊对李密多有戒备,仅仅因为那句为保玉玺而投奔唐公。
借着玉玺在手,民心所向,李家一家商量了对策,纵然玉玺在手,但并非皇家正统,纵然与陛下杨广表亲却终非嫡亲,贸然登基,多是天下不服。
先遣散了突厥联盟军,派了李家军护送道边界,也实现对突利可汗的承诺,攻下长安,土地人民归唐公,金银财宝归突厥,故而举行了隋炀帝至亲孙杨侑登基仪式。
公元618年,年仅七岁的少帝杨侑登基,年号义宁,册封李渊为唐国公,大哥封唐公世子,二哥封秦国公,惨死的元霸则为赵国公,元吉为齐国公,瓦岗寨里的几员大将也封了官,隋朝老臣多有臣服,尚有一丝气在的全来了登基大典,天下百姓无不信任唐公李家军的忠心。
李密为表真诚,进献十名江南女子给唐国公,自从窦夫人去世后,李渊便再没有纳妾,如今天下已是半稳,便挑了些貌美女子入府,唐国公府与唐公世子同住一府,秦国公齐国公单设新府,宫里派了马车送我们去了各自的府院,鸳儿芸儿是从太原李府便伺候的丫头,自然也是到了秦国公府,宫里内务府也指了十几个宫娥嬷嬷入府伺候。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一时间长安又繁盛起来,歌舞升平,百姓安居。
刚进入新秦国公府的那晚,容儿拿了酒罐进来,便让鸳儿抱走承乾去歇息,容儿的眼睛顺着承乾望去,又回过神放下酒罐道“姐姐,。”抬眼看了看酒罐道“怎么了?今日新帝登基,你怎么……”
她先坐到椅子上,倒了杯酒道“我高兴,我高兴……”说着,她便哭泣起来,仰头喝下一杯酒,她就这样又哭又笑地喝下三杯酒,忙拉下她的手道“别喝了别喝了,今儿举国同庆的日子,你说你哭个什么劲儿!”
她端起酒杯说道“大嫂有孩子,姐姐你有孩子,连瓦岗来的那个女子也有孩子,就我没有……还有,虽然侑儿当了皇帝,接了父皇的班儿,可是我们杨家家破人亡,父皇和皇兄都没了,先前程将军说他们瓦岗首领把母后…收了房,可是,我却没看见她……为什么,帝王家的人都是那么痛苦……为什么……我不敢回忆过往,我害怕,我不敢去回忆那曾经兴盛的大隋,不敢回忆那个快乐自由的惜容公主……”
听容儿一说,倒也想到了萧皇后,的确,萧皇后跟随了李密,却不见她,拍了拍容儿的背道“你母后她许是……”“你别骗我了,她肯定死了,她死了!”
想到以往在丹阳宫的日子,萧皇后的仁爱,无奈,历历在目,种种过往浮上心头,不禁悲从中来,夺过容儿手中的酒罐喝起酒来,如此辛烈的老白干滑入喉中,如同寒冬腊月里刺骨的北风,贬入棉衣……
过往,过往,太多的过往,长孙家的兴衰,窦夫人的病故,素锦的自尽,宇文化及的阴险,宇文成都的痴情,一幕一幕,流转在眼前,和容儿各怀着各自的心事,效仿着古人们借酒浇愁……
看见鸳儿走进屋,忙抢下酒罐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又朝向屋外喊道“芸儿,快来帮忙……”
鸳儿吩咐了芸儿熬醒酒汤,迷糊地蹲下,推了推地上喝的烂醉的容儿说道“容儿,你怎么睡着了?就说你醉了,还说我酒量不行……”容儿晃着头坐起道“我没醉,来,姐姐咱们接着喝……”她举着酒杯晃着,喃喃道“嗯?没了?芸儿,再拿壶酒来……拿……拿一大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二哥威严的声音想起,鸳儿芸儿忙行礼,与容儿一样,正酒醉着不知东西……
醒来已是第二日上午,二哥正坐在床前,略有责备而又心疼地神色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