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青宁出去后，我便朝大嫂走去，她喃喃自语道“建成立了三位妾室，府里，往后不止承宗一人，我得多做些衣裳给孩子。”见她神智不清，晃了晃她的手臂道“大嫂，是我，我是弟妹，是无垢啊！你怎么了，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大嫂转头呆呆地看了看我，也不再说话，抱着我的手臂轻声抽咽起来，她哭道“弟妹，弟妹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因果报应，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我听大嫂的话不禁一愣，大嫂莫名其妙的话语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皱了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嫂你怎么了？”她抬头，垂下的发丝顺着泪水贴在脸颊，她说道“就是有因有果，素锦，是我害死了素锦，是我害死的她……”

不禁睁大了双眼，轻声而又压不住的吃惊，从心底低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素锦，她，她是，是大嫂，你，是你……”支支吾吾竟也说不清话语，大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道“你不知道吧，素锦不是吞钗死的，那钗子是我给她塞下去的，是我害死了她……”为素锦而流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痴痴地向后靠去，倚到床栏，大嫂先是痴傻地笑了笑，后来见我无神的神情，她又爬过来，双手攀上我的肩，直了直身子，又哭道“是我，弟妹你一定没想到吧，那时候我给承乾喂奶的第二个理由就是这个，我心里愧疚，我才甘愿给承乾喂奶，是我做下的孽……这就是因果报应啊……”

“我从未怀疑过你，我信了素锦她是不甘凌辱吞钗自尽，却从未想过是你，竟然是你！”甩开她的手道“素锦她打小伺候我，对我比亲姊妹还贴心，她又不好争名夺利，你又为何害死她！”

大嫂似乎悔恨已晚，砸着床道“是我做下的孽，是我，所以老天才会派了那三个女人给建成，他本就不多看我一眼，如今还有三个女人再分去了他的心……这就是报应，报应啊……”又有痛心，又有无奈，一个是打小伺候我忠心耿耿的丫头，一个是自进府里便对我无微不至的大嫂，我只以为素锦是自尽，微微低头，看了看大嫂说道“你明知素锦是无辜的，明知她是无辜的啊……”大嫂坐直道“她是无辜的，我自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弟妹，你听大嫂说，听我说……”她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大嫂没想杀她的，那时，我是气不过那公主，我只是不想让那公主跋扈，我也并非帮着元吉，我只是想让公主没话说，我……”打断她道你想克制容儿害素锦作甚！这么多年，我尊你敬你，你知道素锦离开我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

大嫂没有在说话，我用帕子擦了擦泪，素锦早已离去，一直关心我的大嫂，我也不忍心她再如此堕落，起身道素锦的事我不再追究了，你既然知道素锦无辜，知道因果报应，那就好好照顾承宗，他还是个孩子，他也是无辜的，他是你和大哥的骨肉，大哥纵然娶了三位嫂嫂，可你才是他的结发妻子，素锦的事情，就此结束吧。

大嫂呆呆抬头道结发？骨肉？呵大嫂她轻哼一声道你以为建成会喜欢她们吗？你知道他心里装的是谁的，结发……你以为我和建成是你和二弟吗？二弟他娶的是心爱的妻子，建成他不是……再次打断大嫂说道我不想听大哥和你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转身要走，刚到门口直觉一阵眩晕，看着眼前的一片模糊变黑，混入了脑海……

醒来，坐在床头的是大嫂，她已经换了衣裳，梳了发髻，她急问大夫道她怎么样了？大夫收了器具道这位夫人有孕在身，又受了刺激，气血一时不足才导致昏倒，需要好好调养。大嫂一把拉住大夫道有孕？几个月了？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一个多月，胎像还不稳，老夫开些安胎的药，一日一剂。大嫂点了点头，朝青宁道青宁，带大夫去账房。

睁开眼看了看大嫂，又闭上眼，别过头，她急道弟妹，大嫂错了，你原谅大嫂吧。又转回头，看着她道错了？一条人命大嫂竟然用一句错了来祈求原谅？素锦的命竟如此低如泥沙草芥？大嫂低下头说道大嫂不会说话你也知道，素锦那丫头……是我的罪孽，可是，我现在是诚心悔改，弟妹，你要信大嫂，大嫂啊……承宗进来跪到床前道二婶，你怎么样了？看了他一眼，下床道我没事了，鸳儿，咱们走吧。鸳儿扶住我道夫人，大夫说你有了身孕，气血不足，让你喝了药再走。没有搭理鸳儿，回头对大嫂说道我晕倒的事情不要告诉二哥。大嫂连连点头道大嫂听你的，要不让大夫把药送到你府上？回过头边走边说道还是不劳大嫂费心了，鸳儿，咱们走吧。

路上，太阳晒得马车里已热透，拿着扇子摇晃着，拉开帘子，对马车下的鸳儿说道待会儿回府里，别告诉二爷我晕过去了，记住了吗？鸳儿点头道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