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本是良辰美景,原本大好的婚庆却被突如其来的紫琦搅得一塌糊涂,众人也只能扫兴离场。
心中淤积愤恨,却碍于林落川而无处发泄,可想而知林梦珊的心情是有多抑郁了。对于紫琦离去的那最后一眼,南宫隐一直耿耿于怀,丢下林梦珊自己也消失在碧水池边。
两国联姻的婚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即便是这样,林落川还是谨守承诺,次日便飞鸽传书从北漠调遣了三万精兵驻守花国边境。说来也奇怪,刚签署了结盟书,一夜之前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叛军很快就有所准备了。
南宫煌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夜召集了南宫隐,林落川和凡研究地形。
晃动的烛影下,一张偌大的地图摆在地面,四个人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地势,主子们都不曾安歇,更何况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了。由于已是深秋,天气渐凉。寒风肆虐着宫中各处角落,吹落了一地枫叶。
桌上的茶水凉了换,换了凉,来来回回算起来已是十几杯了。就连书房里的壁炉也烧去了大捆的木炭。可四人依然如山般屹立不倒,四抹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给人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眼下叛军的势力渐渐扩大,似乎北漠国的援兵起不到多大作用了。”南宫煌端起苦茶轻泯一口,眼里是说不出的忧心。
“你的意思是我们北漠国的士兵不够精锐咯?”林落川闻言明显臭了一张俊脸,“恐怕是你手下的将军领位无方吧!”
看着两人如同孩童般你一言我一语吵来吵去,南宫隐顿时只感到头发昏。闭上眼,回忆起两军对战的一幕幕,似乎任何计谋都对叛军造不成危害,甚至他们就像肚里的蛔虫一般,无论什么想法都躲不过他们锐利的鹰眼。
“难道,这里有他们布下的眼线?”
南宫隐听似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林落川和南宫煌静下心仔细地在脑中重温了一遍,南宫隐说的很有道理,可会是谁呢?能够在不经意间埋伏。
“恐怕眼线不应该是埋伏在士兵中!”忽然摆弄起桌上的黑白棋子,林落川手中的棋子猛地落下。
“为何你会这么想?”
虽然平日里林落川给人的印象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太子,可是当直面战火时,他的话总是那么令人信服:“如果是埋伏在前线的士兵中,那么叛军就算得知了消息也无法准备那么充分,见招拆招处变不惊!”
面对林落川分析如此得当的话,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玄阴教主凡也是自叹不如。林落川的才智完全高过他最初的估计了。
“这么说,眼线是广布于宫中了——”说着,南宫煌又陷入努力的回忆中,可最近宫中并无出现什么言行奇怪的人,更没有什么生面孔。
一眼就看出南宫煌的猜忌,林落川莞尔一笑,抬手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只有两个可能!一,便是宫中的人被叛军收买了——”
“那么二呢?”
“二,或许是叛军很久之前就筹划了叛变,提早在宫中安插了眼线。”
三人仔细想来林落川所说的的确是这么回事,因为最近宫中严加守卫,那些生面孔根本不准踏进皇宫一步。
南宫隐起身坐到棋盘前,执起一枚白子落在其中,很快便拿下不少黑棋;忽而若有所思:“就算现在我们四人想出再多的计谋也是于事无补,必须要抓出其中的奸细!”
一直靠在窗前沉默不语的凡终是开口了:“既然是眼线,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如我们出其不意在宫中秘密搜索!”
“你认为可行?”
“不试试,皇上怎么知道不可行呢?”
虽然南宫煌并不想这么做,但也只能同意。其实林落川还有更好的主意,能够缩小奸细的范围,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在怀疑——树影婆娑,循着月光,林落川轻轻踏进紫琦的竹屋。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药香味,看来为了照顾小云,她和芷水都不曾歇息过。
靠在桌面浅睡着,猛地被惊醒,紫琦见来人是林落川先是诧异了许久,随后又变得冰冷冷的。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
林落川不语,只是从袖口中取出一瓶子交给紫琦。
“这是什么?”
“这是我研制出来的药膏,给小云涂上可以止血化瘀,相信她很快就会痊愈了。”
紫琦带有几分质疑地端详起手中的玉瓶,手心传来的是林落川的温度。
“不用你假惺惺,若当日不是因为你的好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