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将同时道。
“对了王,”越听风随后起身,从袖中抽来一封书信,两手摊开,递到听禹案上,“七世子送来书信,请王亲启。”
接过信来,听禹并未急着打开,挥手示意越听风坐下。
待越听风坐稳了,听禹才送上一个问题:“当年,雍王妃死后,雍王曾说过一句话,众将可还记得?”
“王位只于吾儿。”越听风答。
越听风的答话才一出来,万俟尘心下一怔,许是有些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也许,她的王在意的并不是谁是真正的雍州后继之人。
“既然当初雍王已经下了口诏,将王位传于九世子,那七世子会单单留下他一人?最该除的不应该是九世子嘛?”殷明玉摩搓着下巴,思索了良久,“难道里面有文章?”
“雍王妃死后,新王妃,也就是七世子的生母荣升,然而不过两日便离开人世。新王妃死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三世子、六世子、二世子逝世。”越听风看了一眼殷明玉,低声提示,“再而后,雍王后膝下仅存一子,长世子逝世。”
殷明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眸睁得老大望着越听风。
“这么说吧,九世子对这王位没多大兴趣。七世子是有意要保住九世子。而雍王后是有意想要长世子登上皇位。”万俟尘支着下巴,在殷明玉眼前打了个响指,再次提示道。
“这……”别说殷明玉,就连一开始还算明白的冀桑青也被万俟尘的话扰乱了。
“据推测,九世子手中该有王诏。”听禹一句话,点醒一个人。
殷明玉了悟,“也就是说,三世子、六世子、二世子的死,都是雍王后所为,直到最后九世子手中王诏即将外露,长世子死,而且是七世子所为?”
“没错。”万俟尘点头,“王既然都知道,那为何还会有这个心结?”
听禹摇摇头,自顾叹了口气,“本王只是……以七世子心性……”两句话都没有说完整,听禹揉了揉额头,“罢了,今日就到此。注意看着青州的动响,随时向本王汇报。”
“是。”
“退下罢。”
“末将告退。”
帐中安静,听禹伏在案上,大半张脸掩于双臂之下。
许久许久,听禹终于坐了起来,单手拖着下巴,懒懒的敲着桌面。
“若非你便是雍州后继之人,否则为何还会留下九世子,又为何还会在王诏泄露一刻,杀了长世子。再何苦,必要这天下?”
日暮洒下余晖,映在山顶上时,山坡上又来一人。言柒亦是红衣墨发,一步一步迈上山顶,缓缓来到听禹跟前,看着眼前人。
谢天谢地,她到底还是应了自己的邀请。也算是,自己来的及时,让她动摇的一瞬间听到了钟声。
“世子还记得。”似是问句也似是陈述,听禹看了一眼他的红衣,“若是不知,怕是该以为我们要拜堂成亲了吧?”
“未尝不可。”言柒不以为意的抚了抚衣领。“既然都记得当初的约,我便拿我真心对你。”
“真心对我。是啊,真心对我。”
言柒上前,拉过她的指尖,领着她,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沿着某条小路下了山去。
“柒(禹)跪于此,对天对地,宣之吾心。吾以吾血,共盟此誓,瑾雍百世安好,吾二人同行同伴,若有违者,定下红莲阿鼻。”
佛前跪下,两人手腕相缠,腕间伤口相吸,血液相融。
滴答、滴答、滴答。
三滴血溅如瓷杯,再三滴坠入另一杯,叙上慢慢琼浆液。
两人起身,双手执杯,又同时道一句:“饮血如鸩,此为心蛊。”
一口饮下,两人翻下酒杯,杯中已是空无一物。
上得绀玺山顶,在山成寺中拜过方丈,清慧大师。清慧大师是位得道高僧,看样貌也该入耄耋,但看他的双眼,柔和无杂,没有老人该有的浑浊,他的双眼清明一片,有着洞察万物的犀利。
“寒寺迎来两位贵客,真是蓬荜生辉。”清慧虔诚以礼。
“见过方丈。”言柒双手合十。
“平日不信佛者,今日来此,不会又要寻得一通麻烦吧?”清慧一笑,语气有些调侃。
言柒被那视线看得一怔,随后笑道:“言柒不敢,让方丈见笑了。”
清慧付之一笑,看向听禹,“听禹此来非本意?”
“这……”听禹语结。
“如此吧,”言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