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亮虽然一路追寻着杨凡的足迹，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计程车停下，依旧没能找到杨凡这个人到底从那里消失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计程车，别说刘雄亮了，就是计程车司机都感到一阵的发毛。这是遇到神仙了还是遇到鬼怪了。

刘雄亮很是怅然的望着已经渐渐发白的夜空。

一天之计在于晨，本来主定的事情，却忽然间鸡飞蛋打，恍惚之间这位李家大少也起了一份超然的心思，对于某些束缚的东西也便不那么在意了。

“怎么，终于想通了么？”能够说这话，还能够不惊动刘雄亮的人，全世界也不过十指之数，杨凡显然便是其中一个。

“你不怕我抓你回去么？”刘雄亮一双眼睛褶褶生辉，看着杨凡好像要吧这个家伙给看透一般，这个家伙到底是从那里溜出来的，不应该说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能够在刘雄亮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也是一份记起了不得的本事了，更何况眼前这位还不是专门从事情报逃脱的高手。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抓我不是么？”杨凡叹口气，看着渐渐发亮的天际，莫名的说了句：“天气真好。”

“是么，你怎么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刘雄亮当然知道的很是清楚，虽然是部长直接下的命令，可是这中间的一些东西，有怎么可能瞒得住刘雄亮这个情报头子。

“你怎么知道的？”杨凡笑笑，“我就知道了。不过有没有兴趣一起压压马路？”杨凡难得有心思和一个大男人压马路。

“压马路？！”这种事情，在刘雄亮的前半辈子的人生中，都不存在，或者说想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厮也不是一般人，更何况刚刚也隐隐约约的想通了一些什么，便有了一些心思陪着杨凡走走。

“走走。”

“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了什么？”杨凡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等待着朝阳初升一般。

“你说呢？”刘雄亮寻思着自己脑海中那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却是怎么也不想宣之于口。

看着刘雄亮的表情，杨凡便知道这个家伙的答案了，人总是在真情流露的时候才是真，刘雄亮也是人，也不能超脱这一个范畴，凭借杨凡的火眼，又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位的心思。

“你说，当初那些隐居山林的老家伙老古董们，是不是和现在的咱们一个心思？看淡了人生，看遍了风云变迁，尝遍了酸甜苦辣，受够了万千纠缠，想透了风轻云淡……”杨凡轻轻的一脚将一个易拉罐踢起，直接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有没有说过，你这样的脚法，也能够帮助咱们冲出亚洲？”刘雄亮居然真的说了一个笑话。

这笑话却是让杨凡一呆，紧接着便哈哈大笑。

“人啊，这一辈子，总是有过不去的坎，总是有迈不过的人情世故，总是有斩不断的思念怀旧，这样其实我觉得也很好。”这话，不是杨凡说的，而是刘雄亮说的。

看着瞬间变为哲人的刘雄亮，杨凡笑了，笑的很灿烂，笑的很阳光。

“你终于明白了。”

“你不是早就明白了么，所以才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不在去管那所谓的风云变幻，不再去想那曾经的峥嵘岁月。”刘雄亮叹息一声，自己还是输给了杨凡一筹，不管是身手上，还是对于人生的感悟上。

“你还能在夸夸我不？”杨凡咩着嘴。

“滚蛋，你以为我是你的老师么，想啥呢，做梦去吧。我走啦，要是你真的闲暇了，不放来京城看看我，看看我们这些当年的老兄弟们，他们也许还看不透，不过走过的毕竟是走过的，不是么？”

刘雄亮挥挥手，没有告别，没有停留，初升的晨阳照在他那伟岸的身影上，显得格外的高大和光明。

人这一辈子，难得看开两个字啊，杨凡凭借五年的血雨腥风和两年的沉寂才终于明白、看透，而眼前这位，却是只是因为那莫名的诧异便看透了一些什么，缘法、思想，还真的是人最为神秘的东西之一了。

“爸，这大早晨的，也不说多睡会？”杨凡怪异的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自己的老爸，怎么也变了习性了，居然也知道大早晨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些自己的儿子了。

“臭小子，你没事？”

你以为你老子我闲的没事干啊，这不是没法子么，想睡觉，可是也要得你老妈同意啊，要不是我压着，现在怕是直升机都飞抵江城了，闹事闹出这么大的山势，那几位在江城疗养的老爷子不知道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