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见状,也是微微蹙了蹙眉。
夏于澈虽是从军之人,可是他言谈举止间,向来落落大方,温和有礼,没有想到,竟会为了夏月吟如此动怒?看来传言夏于澈极为疼爱这个妹妹,果真非虚言。
想到这里,云悦看向夏月吟的眸光不由平添了几分嫉恨。凭什么,这个夏月吟要夺走夏于澈的关注?
至于云瑾,至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停留在夏月吟的身上。
在夏思雨揭开面纱的瞬间,以他的位置,恰好看到的是夏月吟完美无缺的右脸。肤如凝脂,眸若星辰,唇若樱花,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若非有意看了一眼夏月吟的左脸,他几乎都要忽略掉那道可怕的疤痕,若是没有那道疤痕的话,夏月吟这般风华,必是任何女子都难以企及的。
只可惜不知为何,冷心冷情如他,竟对眼前这纤弱倔强的女子生了怜惜。
在众人的打量下,夏月吟飞快的伸手捂住了左边脸颊,将羞愧自卑的形象演绎到极致,漂亮的美眸中甚至氤氲出了雾气,“大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月吟!”
看到夏月吟跑开,夏于澈立刻便追了上去。可是不知为何,夏月吟竟跑的那么快,再加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竟是片刻就不见了夏月吟的影子!
街道尽头荒僻的小巷内,夏月吟的口气是从未有过的恭敬,“罂粟参见宫主。”
在她面前站着的男子,一袭华贵的黑色锦衣,腰间束着白玉腰带,半张青铜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却遮不住他犀利的眸光。
他只是那么静静立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气息。仿佛所有光芒在他身侧都会被吸附,只剩下,那无尽的黑暗。
这男子,正是醉仙宫的宫主魅影。
魅影半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凉薄嘴唇微微一抿,略显喑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恢复了相府小姐的身份,过得可还开心?”
状似关切的话语,却让夏月吟心中警铃大作。
成为醉仙宫的护法也已经一年有余,对宫主的性子,她不敢说了解透彻,至少还是有七八分了解的。以宫主冷漠决绝的性子,几时会关心起她来?
“哼。”一声冷哼从男子的鼻腔中发出,他冷冷的瞥了夏月吟一眼,口气阴冷,“一月不见,罂粟本事见长啊。”
若说之前还不敢断定,此刻夏月吟已经嗅出了宫主口气中的不悦。尤其是他最后那一声尾音绵绵的感叹,已然含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难道宫主知道了那件事?
可那件事她明明只是秘密告知了三国皇室,宫主如何知晓?
微微俯首,夏月吟似是不敢直视魅影的怒气,可其实,她的眼眸中却是飞快的闪过思量。
若是宫主所言,真是那件事。那么,只能证明,她的推断是正确的。
这些年在醉仙宫,对于宫主的身份,不是不曾起疑。可是宫主行事素来周密,想要探知宫主身份,又岂是容易的事情?
饶是心中百转千回,夏月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声漫漫,“宫主吩咐,罂粟一刻不敢忘。”
“呵。”极轻极轻的笑声自魅影的口中溢出,他看向夏月吟的眸光平添了几分复杂。
当初她以相府小姐的身份,要求加入醉仙宫。他除了思量她的身份以后可以利用外,也很奇怪,是什么让一个娇滴滴的相府小姐,要来加入醉仙宫这样的杀手组织。
原以为,以她名门闺秀的身份,来醉仙宫,也不过是玩笑罢了。却没有想到,五年时间,她做得比任何一个醉仙宫的杀手都要出色。
有时候她的坚韧决绝,甚至让在暗处观察的他都感到心惊。是什么,能让一个女子倔强到这个地步,她的聪慧,隐忍,倔强,都由不得他不震撼。
于是,他给她指派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作为她成为护法的考核。
许是为了探知她究竟可以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又或许,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在他心中根本无足轻重。他,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可是在知道任务成功完成,她却失踪的时候,他的心底却掀开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那种未知的情绪,是心慌吗?
他甚至有些懊悔,为何要指派那个任务给她。可是,他怎么知道,她会为了那个任务连命都不要啊!那个任务,明明就是不可能的啊!
纵然亲眼见证了她的成长,他还是低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