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如此巧笑倩兮的美人竟然几日就憔悴成这样,看样子,夏月吟怕是几日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不过夏月吟回来了,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管她请回的人能不能救回祁沐琰,至少在祁沐琰断气之前,他把祁沐琰交出去了,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不过依他看,祁沐琰只怕不出一炷香就会断气,不管夏月吟请回来的是谁,怕都是自寻死路了,到时候治死北桓七皇子的罪名,是不得不担下了。
想到这里,太医院院首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跟在夏月吟身侧的两个人。
一个是十岁左右的男孩。另一个,看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粗布青衫,却偏生被他传出了无华的气度,那秀美绝伦的姿容,风华绝代的气质,即便是四国权贵,怕也不能企及。
“你们都出去吧。”清癯冷峻的声音,如同高山之巅流动的空气般,高旷优雅,却又隔着无边的疏离。
这样一句话,看似温和淡雅,实则孤高狂傲。他们可都是南楚最最出色的大夫,太医院最最顶尖的太医,如今,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赶出了病房?
那情形,倒像是嫌他们在里面碍手碍脚的。
听到这句话,太医院院首收回了自己眸中的同情。不管这少年是如何的风姿卓越,可他既然自己非要找死,那也怪不得他们了。
片刻,房内便只剩下了公子倾和彤儿。
就连夏月吟,也一同离开了房间。公子在施救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场,这一点,她很清楚。因此,就算心里面很担心祁沐琰,她还是耐住了性子,到屋外等候。
屋内,彤儿整个人拦在了公子倾的面前,小小的脸蛋上是满满的执拗,“公子不可啊”
毒已入骨,再迟片刻,便是禁术也救不回了。
公子倾墨黑如玉的眸中闪过几分决绝,既是她要救的人,他便一定给她救回来。
“彤儿,让开。”冷硬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公子你何苦呢你的身体”对于公子的命令,彤儿向来无法违逆,他不甘不愿的让开了一步。
望着公子倾瘦削的背影,彤儿鼻子一酸,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动用禁术的代价,他很清楚。一年多以前,为了救夏月吟,公子动用了禁术,身体便埋下了病根,若非公子医术冠绝天下,只怕早已缠绵病榻。
这如今,公子的身体尚未痊愈,再一次动用禁术,后果不堪设想。禁术每动用一次,伤害便更深一分。
公子曾说过,人之一生,禁术最多动用三次。三次之后,便会油尽灯枯。而每三年之内,不得连续动用禁术,否则伤害加倍。
现在,现在公子却为了救这人,再一次动用禁术,那付出的代价,便是他自己的性命安危啊!
在彤儿低低的啜泣声中,公子倾终于费力的完成了施救。
在最后一针施完时,他的身子一个踉跄,便重重倒了下去。
额际是遍布的细密汗珠,公子倾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甚至比躺在床榻上的祁沐琰还要严重几分,他的眉轻轻蹙着,低声而无力的唤道,“彤儿,替我”
后面的话,他却是再没有力气说下去了。
彤儿闻言,哭得更加厉害。
他明白,公子是让他替他施针调养。他记得上一次动用禁术,也是在公子的指导下由他施针的,可彼时,公子至少还能活动,能言语。
可现在他却连说完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公子的性子,素来隐忍自持,若非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怎可能一句话都坚持不到说完?
含泪替公子倾施针,此刻彤儿的心中,对夏月吟的喜爱,已经尽数变成了责备。纵然他知道,夏月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当初公子为了救她牺牲了多少。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她这样伤公子的心。
公子明明那么喜欢她,她却为了别的男子来求他出手。她明知道的,明知道辟兰谷素与四国权贵隔绝,却还是请公子出手,她不知道,这样会让公子有多伤心吗?
“公子你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啊”看着已经因为力竭而昏迷的公子倾,彤儿忍不住低声哭泣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