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的一切,就快结束了。”
飘香楼的雅间,夏月吟坐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莫名,听不出喜怒。
“喝酒吗?”
修长如玉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坛美酒,还有两只精致的酒杯。酒杯乃是上等白玉所制,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好酒。”夏月吟闻了闻四溢的酒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赞道。
祁沐琰从桌下拿起另一坛酒,直接扔到夏月吟手中,笑意更盛,“既然如此,吟儿便陪我喝两杯吧。”
夏月吟落落大方的接住了酒壶,袖袍一掀,坐到了桌边,手指摸索着酒杯,笑道,“上好的白玉,沐琰,你可真是奢侈。”
“哪里比得上吟儿,把上等瓷器用来撒气?”祁沐琰轻轻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双墨黑的眸看向夏月吟,含着几分复杂。
夏月吟听到祁沐琰的话,微微一愣,在醉仙宫的时候,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爱和瓷器置气,只因瓷器碎裂的声音,可以让她心中稍稍好受些,可是祁沐琰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不由挑眉,夏月吟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吟儿的一切,我都想知道。”祁沐琰的眸中带上了几分人认真,因为酒气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眸子更加的迷人,他说,“包括,吟儿在南楚的一切。”
“我在南楚的一切?”夏月吟低低的重复了一句,挑眉问道,“那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呢?”
“很少。我可以理解你为何那么恨左相府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那么恨沈承乾?”
对祁沐琰而言,天下间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控。算无遗策的他,可以算计天下间任何事情,这天下,几乎没有他看不透的人。
可是夏月吟的出现,是他人生最大的意外。让一切都算计好布局好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措手不及。
是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便是这样的措手不及。
越是爱上,他却越是发现,他对她的过往,竟然一点都不了解。看着手上搜索到的关于她的一切,却似乎还是理解不了,为何一个娇滴滴的相府小姐,要选择到醉仙宫这样的地方,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墨黑的眸中含着浓浓的关切,祁沐琰深深的看着夏月吟,“吟儿若是愿说,我便愿听。吟儿若是不愿说,我亦不会多问。”
她若愿说?可这些,她要从何说起?
难道说,前世的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爱着沈承乾,可是却被沈承乾无情的抛弃,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的头颅被抛在眼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搂着最亲的妹妹,下令棒杀她腹中孩儿?
告诉他,上天怜悯她,所以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一切都退回原点,让她变得强大,让她亲手将这些带给她伤痛和背叛的人推向万劫不复?
可是,他会相信么?这样荒谬的事情,若不是自己亲生经历,只怕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我”夏月吟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看着祁沐琰的目光,她突然开不了口,那样真挚的眼神,把她所有敷衍的话都堵在了心口。
“若是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
祁沐琰看出了夏月吟的为难,即便他再想知道这个问题,他也不会逼迫她。对他而言,知道她的过往,无疑是好的,可即便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是她,他都会爱她如一。
过去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受到分毫的伤害。
“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太匪夷所思了。”夏月吟看到祁沐琰眸中的温柔和宠溺,脱口而出。
祁沐琰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伸手慢慢握住了夏月吟的手,温柔的说道,“你说的,我都信。”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那是祁沐琰的体温,也是他对她的爱和信任。
夏月吟抬眸,看到祁沐琰如同黑曜石般魅惑的眼眸,此刻正含着深情看着她,或许,她可以告诉他吧。
毕竟这些事情,她从来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任由它慢慢烂在心中,才会让仇恨变得更加的偏执而深刻。因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她的痛苦。
“我曾经被我的父亲利用,嫁给上沈承乾。”夏月吟慢慢的开口,祁沐琰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却还是示意夏月吟继续说下去。
夏月吟回到相府之日,他便已经认识夏月吟,她是如何嫁给沈承乾的?尽管心里面疑惑莫名,祁沐琰